这么站在原地没动了,他双手环抱于胸,背靠着一棵不知多少年的巨大槐树面对丁清饶有兴趣道:“那你出去试试。”
丁清心想,这也算是一次表现的机会,若她能带于林中迷路的周笙白出去,必能增加好感。
周笙白只见衣着破烂的女子背对着自己顺手摸了一把不远处的七叶草,尖细碧绿的叶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点红色,若是细闻,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儿。
丁清顺着七叶草沿路往回走,边走边道:“老大,你跟上我。”
周笙白原地不动,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似是答应了要跟上,却手指也没动一下。
凡是危险容易迷失方向的地方,丁清都习惯沿途留下记号,以免自己被困其中。她经历过许多类似情况,曾也尝试过很多种办法,只有一种方式最为有效,便是留下自己的血。
丁清闻得出她血液的味道,一滴血很小很容易隐藏,既不会被他人的混淆代替,也不会将记号暴露。
她沿途找到了七滴血,再一抬头却怔在了原地。
丁清猛然回头去看,身后浓雾深深,哪儿有周笙白的影子,最重要的不是周笙白没有跟来,而是她又回到了那棵桐树旁,桐树下的七叶草堆里,有一棵的叶片上还沾着她的血迹。
丁清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难道她一只鬼,还能遇上鬼打墙?
所谓的鬼打墙,无非只有两种。
一是法术过高的鬼魂以意念创造幻境,将人困在其中。
二便是阵法。
眼下是哪一个,丁清一时不能分辨。
她只能回到桐树下,扯下那片带有血迹的叶子仔细查看,是她的血液没错,气味与她洒下时的形状没有任何区别。
丁清手里攥紧这片叶子,再沿原路返回,走过一圈,果不其然她又一次回到了桐树下,这回去看,那片七叶草没有长出新叶,也没有多出一滴血迹。
看来不是幻境,而是阵法。
“老大,你还在吗?”丁清略提高声音道:“这里被人设阵了,若不想办法破阵,我们是出不去的。”
她的声音回荡在林中,四周唯有风声,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丁清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的声音周笙白应当是听不到了。
她席地而坐,靠着桐树仔细回想,丁清只记得她和周笙白遇见之后便收回了安插在周椿身边的两只眼,毕竟此番她来无量深林的目的就是周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