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她就放松了警惕,除了沿途留下血液记号之外,眼里只看见了周笙白,恐怕也是那时,她与周笙白不知不觉入了旁人设下的阵法了。
现在她还把人给弄丢了!
林外已是白昼,阳光照入林内洒在雾上,眼前一切皆是白茫茫的。风吹雾动,那些树影就像是一个个鬼影,左摇右晃,实则不曾变化过。
丁清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朝一个方向看去,仔细盯着大雾散去又重新覆盖。那是一片野草空地,草间还有许多蓝紫色的小花,像是被破碎星辰铺满。
那是花草,不是树!
丁清猛地站起来,她记得自己与周笙白分开时,周笙白就站在那个地方,背靠着一棵巨大的槐树,他没想动过身,也根本没打算跟上丁清。
周笙白不是不识方向,他一直都知道他们入了阵法,甚至或许他就是冲着阵法而来的。
丁清啧了一声,埋头顺着方才周笙白带她走过的路跑去,一圈两圈,又绕回了桐树下。这回雾被风吹散,三人环抱不住树干的槐树就立在那里,随着浓雾忽隐忽现。
周笙白已经不在那处了。
丁清双手扶着腰,现在才明白过来,不是她把人弄丢了,而是她被人丢下了。
一路跑来,她气都没喘,还想着这是周笙白给她的考验,原来不是考验,是刻意的。
丁清舒顺了这口气,望着槐树气笑了。
她坐在槐树下盘踞的老根上,不走也不动了,反正这林子里也不只有周笙白一个人,还有中堂周家和北堂孔家的人,总有人能破阵,届时她再离开。
丁清在树下等了许久,头顶上的天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十多个时辰过去,她靠着树干直打瞌睡,周围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
丁清觉得肚子饿得很,抓了把碧绿的野草在嘴里嚼,一边扯草一边抱怨:“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吧,还听话得很,说丢就把我给丢了。”
“哼哼,好你个周笙白,我诚心认你当老大,你还不识抬举,我再等你十二个时辰!若还没法子出这阵法,那我便只能转身投靠黑罗刹,让他折腾你了。”丁清啃着手里攥着的野草,再柔再嫩,也扎嘴。
两把野草吃完了,她又长叹一声:“算了,黑罗刹太弱了,哪儿比得上周笙白。”
话音刚落,丁清便抬头朝上空看去。
她头顶上的这片雾淡了许多,甚至不知从哪儿飞出了一群鸟雀,叽叽喳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