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上有周笙白的秘密,丁清牢记他的约法三章,不是她该问的,不问。
所以她收手站起来,老实认错:“对不起,老大。”
丁清道歉时低着头,一双明亮的鹿眼半垂下,饱满却小巧的嘴唇微微抿着,看样子就像是被人从破烂中捡回的小狗,讨好地围在主人身边打转,却被嫌烦。
其实丁清没那么可怜,她很聪明,知道自己长了一张无害的脸,稍一示弱便显得尤其委屈,她没打算以此欺骗周笙白,只想他赶紧消气。
周笙白于风中静了许久,心里越来越烦躁。
窥天山顶除了他,谁也不能来,山巅上种的花除了他,谁也不能碰,这是规矩!
他忍下丁清来山顶找他,没忍她要去碰花,到头来,周笙白却在这儿自省是否把话说重了。
他刚才的口气的确不太好,小疯子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似的。
她要是真的落泪了怎么办?
丁清可哭不出来,她的眼泪早流干了,且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见周笙白不说话便当他消气了,于是扬起笑卖乖道:“山上风好大,老大我们下去吧?”
周笙白的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唔了声,率先离开山巅。
丁清跟在他身后,走过碎石旁她随意瞥了一眼石缝中的白花,脆弱的小东西却是从坚硬的山石中长出来的。
周笙白回到洞府后绕过水池,看见屏风上挂着昨夜被丁清身上染湿的被子。
越过屏风看向自己平日休息的地方,石床上的软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幔朝两边拢去,夜明珠上的黑绸也被摘下,叠得方正。
与他平日里的习惯不一样。
周笙白喜欢把石床上的被子铺得很厚,乱些没关系,但一定得软,而且床幔得垂下,将石床完全遮盖住,这样有种鸟类筑巢的包裹感。
醒目的改变叫周笙白伸舌舔了舔微痒的獠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带了个人来住处了,还把床让给她了,以后生活怕是多有不便。
反正现下没下雨了,不然把小疯子送回山下吧?
这个念头才起,身后便响起了丁清压抑的喷嚏声。
回头看去,丁清正站在他身后三步距离处理衣裳,她的衣服淋了雨,裹在被子里睡了一整夜,皱巴巴的,广袖与裙摆团成一团。
而且对于现下天气来说,这身衣裳着实薄了些。
即便是要把她丢到山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