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甚至不必说旁的,仅这四个字便轻松将他击倒,让他方才的长篇大论成了废话。
蔺长星愣住,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掩饰住失落,不再多言。收起他出了南州便无用的卖乖讨好,安静站在原地。
谢辰不过长他两岁,还没糊涂到忘记一个人后,连个影都不记得的年纪。
她就没打算认他。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蔺长星才恢复气力,重新将颈上的红绳子放回中衣里,隔衣拍了拍它。
那红绳由他亲手编织。南州人手皆巧,他闲来无事,跟府上的姊妹们学过。
他曾替谢辰编了一条系在手腕上,在他低头替她系时,她问他可有说法。他没敢讲实话,只说是祈祷平安。
她点头道谢。
隔日却见她腕上空空。
蔺长星没问她为何不戴,他心知那点心意有多廉价,她并不在意。
想到这里,蔺长星垂下头,安慰自己般笑了下,“无妨的。”
不认便不认吧,或许于她而言,那不算美好的记忆。捡回了个小骗子,还是个登徒浪子,她怎能不怨。
他能再见到她,已经知足了,凡事都要慢慢来。
谢辰脊梁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急,周身凝着层寒气。
她怕再不走,又要被他那副忍着难过却故作懂事的模样骗去,他自来会这样引人上当。
让人不忍苛责,亦不忍拒绝。
那晚,究竟是他该道歉,还是她色令智昏,刻意沉沦放纵,只她自己晓得。
然而有些事不会有结果,自然不必多费心力。燕王世子,什么样的姑娘得不到,哪里需她去怜爱。
夜色铺洒,宴京城不设宵禁,一盏盏灯相继明起,灯火辉煌。
泓徽楼上。
蒙焰柔点了招牌的几道菜,记得谢辰爱吃鱼又怕腥味,特地嘱咐。其实他们是熟客,她不说,小二也知道该怎么交代厨房。
蒙焰柔的夫君江鄞刚升了京兆府少尹,与她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与谢辰也十分熟络。客气话不必说,悠闲坐在窗边,拿着柄随身佩戴的宝石匕首把玩。
“你们今日可曾看见燕王世子?”
谢辰本就在想蔺长星三个字,听这话立即抬头,一颗心被拧起来,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淡声答:“看见了一面。”
蒙焰柔挨着谢辰坐下,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