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不多客气,转身就走。
他却又舍不得,急着喊住她,“谢辰。”
这才说几句话,还没有他今早想她的时辰长。
连名带姓。
谢辰停步,心想出息大了,连四姑娘都不喊了。
蔺长星看了她会,掏出样东西,从她身边走过时递到她手上。
两个人皆是广袖长袍,这一番传递,站远的人只当是擦肩而过,凭谁也看不出来。
蔺长星堂而皇之地走出几步,上了台阶,不放心地回头温声道:“里头不是银票,姐姐好歹看看,别给撕了。”
谢辰不置可否,也不曾回应。
他微笑着离开。
留谢辰站在原地,冷然地平复着心间的攒动,不敢再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
方才蔺长星手塞东西过来,她下意识去接。他却给了她还不够,要用指尖在她手心抓挠一把,不疼,却又酥又痒。
肌肤相碰时,谢辰霎时出了汗。
他光风霁月地走过去,眼神清澈地回头交代她,好似什么都没做过一般纯良发笑。
他这样会骗人,正如梦里他心疼完她,翻身又继续欺负她一样,而她浮在其中毫无还手之力。
他刚才喊她姐姐谢辰四姑娘,如今他想喊什么,是完全随着性子来的。
谢辰腹诽良久,将那信封妥善收好,理好心绪,继续往太后宫里去。
“哟,哀家的四姑娘来了。”谢辰跟着息云进殿,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着这么一句。
太后与皇后行事不同,皇后是谢家出去的女儿,母仪天下,性子沉稳庄重,喜怒都得收敛着。
相比之下,太后娘娘反倒活泼松快,或许是因为出身武将世家,年纪更小些,又不常理事之缘故。
太后乃先皇继后,进宫没几年先皇便驾崩去了,从此困在深宫,一待就是十五年。
“谢辰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从榻上起身,将怀里的灰猫递给身边的男子,懒懒笑道:“你先下去吧。”
谢辰不动声色地看那男子一眼,那男子亦回以恭敬客气的笑。他模样端正和煦,尤其笑起来好看,让人如沐春风。
此人是太后宫中的画师,未进宫时便因画技精湛闻名宴京城。
谢辰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
这个男子在太后身边,已经受宠一年多,眼看着宠爱更甚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