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出来,问长孙茂:“你说,是达摩杖被伪装成了除恶业,还是它原先就是除恶业?”
尘封往事,十年之后,经由她心血来潮一举,便这么漫不经心地浮出水面。
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一阵,都笑了起来。
她摇摇头,“那伪装作我的女子,原来是裴若敏。”
长孙茂道,“她跟随吐谷浑密探一路西行,此后辗转了数个过度,依附过不少主人。”
她略一思索,又道,“听说摩尼教意图入主中原,遣了教中能人骨力啜前去终南论剑。她听说此人好色,便委身于他。倘若事成,骨力啜承诺给她的东西,是——长生?”
“不错。”
“这么多年了,执念还这么深,何苦?”
“越求不得,越想要。得而复失,更甚。”
她又想了一阵,“她如今与马氓那群人是一伙的?”
长孙茂道,“倒不算。她这十年在西域诸国游走,更像个掮客,做八面玲珑的买卖。帮马氓主人,也是她的主顾之一。”
“蛇母巴献玉不是已死?那四个徒弟又依附什么人呢……”
他摇摇头,“我有几个猜测,但暂时还没有确切证据。”
叶玉棠想将那些个剥下来的金子宝石换点钱,充作贴金的功德。长孙茂便陪她去洛阳城里晃悠了一圈。
从北市解铺出来,恰好看到一家熟悉的酒肆,两人进去吃了顿消夜。酒肆赠了重阳糕与菊花酒,叶玉棠方才想起,内坊、北市诸多商棚都摆着菊花。从酒肆二楼窗户望出去,北市各处屋顶都拿晒衣的鱼线,牵丝接网,悬了五彩斑斓的风筝。北市上空,由是被风筝给笼罩了。每隔数杖,风筝之间又悬了灯笼,层层映照,映照出形状各异的纸鸢有如彩灯,霎是好看。
从前和他来此处吃酒,那回他一时高兴,没忍住多喝了几杯,一时神情有些恍惚。
叶玉棠看出他不胜酒力,趁机问出一个郁结了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从不肯叫我师姐?”
长孙茂不知想起什么,转过头话音异常冷淡,“不为什么。”
那时叶玉棠凑过头去看,发现她亲自盖章的两京第一厚脸皮,居然红了脸。
她觉得此情此景实在难得,乐得直笑,倒也不再追问。
如今近十年一过,她想要故技重施,趁他酒醉,问他几个刁钻的问题。等明日清醒了,再拿这事取笑取笑他。
哪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