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可真是天底下第一等的高门大户了。后头又拜会了他五个哥哥,六个弟弟,八九个姐妹,一日里认的人竟比她七八年加起来还多。那夜家宴,燕菜水席,名酒珍馐,实在令她大开眼见。听说他江湖朋友远道而来,各路亲友不请自到,其间饮酒划拳,真叫一个热闹。那时她想,倘若这人十八年岁月都这么热热闹闹的过来,性子好动一些,倒也难怪。
而如今如此门庭冷清,她反倒奇怪他如何耐得住这等寂寥。
那两名婢女见他携女子回家,倒一脸稀疏平常,见怪不怪。
趁他不留神,叶玉棠拽过一个,悄悄地问,“他是不是经常带女子回家?”
婢女掩嘴一笑,道,“不常——从未带过。”
叶玉棠以为此乃是替他做掩护的托词,又换了个问法,“他妻子都不怪?”
婢女皱着眉头,略有不解,“公子的妻子?”
她问,“他娶妻了么?”
婢女点头。
她八卦,“漂亮么?”
婢女回忆道,“是美的,看眼神,似乎是江湖人,只可惜是个哑巴,还有一点痴症。”
她叹息。
婢女又道,“可能在长安熟人多,常受人指点,他便买了这处宅子,将她接过来。”
她问,“那后来呢?”
婢女道,“最后一次公子接她出门去,后来再没见过。公子不提,我们也不敢问……只听说是没了。”
她问,“有多少年了?”
婢女道,“快七年。”
“没再娶?”
婢女摇头。
难怪他如今如此沉默寡言。
叶玉棠再瞧他,眼神里难免又多几分疼惜。
心想,定要想个法子,令他再开心起来。
宅子有个回廊,回廊中间是一片池塘,里头养着金鱼水草,布置精美,倒也有些意趣。
晚餐时分,婢女抬来只精致小竹桌,两个团垫,搁在池畔回廊上。两人就坐在池畔,赏金鱼,看月亮,吃外头买来的点心。
没一阵功夫,重甄便已托人将东西送到。
叶玉棠将那匣子一打开,就笑了。
匣子里躺着一杆多年未见的“除恶业”。
除此之外,还有剥落下来的七十二枚红宝石。外头那层鎏金剥落,煅作一块指头粗细的金条。
叶玉棠将杖子从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