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姓。她并非不尊前辈,只是憎恶德行有亏之人。”
聂庆想起那姑娘不爱搭理自己,慢慢说道,“哪怕知道我是黑镰聂庆,对我亦不屑。”
“倘若聂庄主能明辨是非,不以正派、外道论高低贵贱,不与自诩正道之人同流合污而排挤旁人,她待庄主,亦能有礼有节。”长孙茂抱一抱拳,“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请庄主见谅。”
聂庆赞道,“能脱身樊笼,是真英雄。”
随后又笑一笑道,“她做英雄,长孙公子却与寡德之辈沆瀣一气。”
长孙茂笑笑,没接话。
聂庆又叹道,“刚直乖张的,大抵都是薄福之人。”
长孙茂道,“所以我做小人。”
话音一落,聂庆面前雪影一现,便已轻轻落到对岸。
聂庆笑道,这二人,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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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甸那头,众人皆坐在岩边等他。
重甄循循善诱,问叶玉棠,“入劫复阁吗?入阁附赠轻功秘籍白雨跳珠。”
叶玉棠不屑,“不学。”
裴沁也打趣,“若是做劫复阁家眷,教不教啊?”
重甄道,“我们阁里,倒是有不少细作夫妻搭档。”
见长孙茂过来,柳虹澜喲地一声,打趣道:“这是被情敌绊住脚,挖苦了一顿?”
裴沁道,“他这面相,若是哪个姑娘与他有过一段情,丈夫总要吃三分醋。”
过了草甸,山路长而崎岖,翻过两座如削峭壁,下到聂庆所说的山谷中时,众人也不免有些体力不济。
一路沿灌木、蕨草丛生的幽邃山谷前行,抵达最深处时,天色已暗。抬头时,见得一条狭长天幕,中间月亮高悬,仿佛天然生着一只不善的眼,从穹隆之上,望着入谷的外来之人。丛丛荒草之中,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神母像便立在这只眼睛尾巴上,被月光照的惨白。
塑像最精细的小臂、指尖、发梢与眼眶皆已因雨水冲刷,藤蔓攀附而脱落倾坯,远远看去,神态甚是哀怨。从一些角度看去,甚至有一些怨毒。
裴沁与那神女对视良久,不由打了个寒噤,轻声道,“这是巴蛮的图腾?看起来好不详。”
话音一落,她浑身汗毛倒竖。
此处并非开阔处,亦不是两面通路,峡谷至此已无出路,何处来的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