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劲,“知道公子无意的,都说你同公子某个念念不忘的情人有几分相像——”
紫莼打断她,“若真是如此,那不挺好?故我虽笨手笨脚,武功也不济,却仍提拔到公子跟前做事,同如此精明强干的阿罗纱姐姐你平起平坐。”
二婢彼此打趣惯了,这些平日里的玩笑话也没人当真。
这日三更归家,屋里只零星点了几盏灯笼。哑仆兀自递了烧烫的手炉上前,见无事可做,便拾起门边笤帚,趁夜上街。
目力千里之人,忽遭逢暗室时,往往比寻常之人更看不清东西。恍然间,阿罗纱将人认错,叫到,“紫莼,你出去做什么?”
紫莼一时困顿,站在一旁,答声道,“姐姐,我在这里。”
阿罗纱一愣,面子抹不开,语调也高几分:“劳烦你将灯点上,黑咕隆咚,想摔死谁呢。”
紫莼笑道,“是,姐姐。”
灯一亮上,哑仆正巧从外头回来。她睫毛落了雪,脸上覆着纱,看着倒没往常丑。
江映也随她目光去看哑仆。
两人一眼相视,哑仆整个人一僵,像是怕他得很。
江映笑道,“她二人还真还有几分相像。”
“若我是紫莼,听见这话该哭了。”阿罗纱道。一低头,见哑仆这番出门,原是去外头拾那剑去了。剑发黑开裂,上头满是飞灰——无名侠士的挫骨扬灰。阿罗纱嫌弃写在脸上,“什么都往屋里捡,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你也不嫌脏。
江映道,“这剑也能值些钱,还算落得个好归宿。”
哑仆垂下头。
阿罗纱道,“公子屋里炭盆都烧上了吗?”
哑仆点点头。
阿罗纱道,“你也算妥帖。去休息吧,别的事不用操心了。”
哑仆松口气,匆匆去后院洗剑去了。
江映走到连舍一旁,正待叩门,透过窗见两人依偎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入了深冬,蛇人瞌睡越睡越多,一天没几个时辰醒转。又怕冷,满屋十个炭盆,偎人怀里睡半宿仍像冰坨子似的。
长孙茂大抵睡不舒服,却也一动不敢动,抬眼望向窗边众人,勉强一笑。
江映也一笑,叫紫莼又搬了盆炭火进去。
阿罗纱叹道,“屋里这个才是抱火厝薪。功夫也不懂,来日公子也护不住他了,不知他靠什么活下去。”
江映只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