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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昏暗山涧之中,那人脸上没了笑,面容苍白地走入山涧。
起初笨拙地驱赶蛊虫,眼见马氓循山腰处定穴蚁遁逃,他立即回过神来,至高处,先将马氓击落,方才毁去蚁洞;而后逐一打落高处蛊虫,循序渐进。落地时不当心坠于蛊虫密集之处,惊得虫蚁纷飞,给他本已挂彩了脸上又增了几道。
叶玉棠猛地站起身来。
他一声不吭,背过身,以肩头拭去脸上血,复又纵丝逐虫,不知疲倦。
而如今,他的捷径没了。我……再也帮不了他。她无比怨恨地想。
他只有他自己,却甘愿只身赴险。
叶玉棠缩回原处,一动不动蜷在墙角,虽看不清,也竭尽所能以视线追随远处影子。
彼时已参回斗转,天上月入云间,山中幽夜寂静,只能听见谷中虫蚁被击中的脆响与牵丝搅起的细风。程霜笔也有些倦了,倚于阑干畔,脑袋沉沉,一垂一点地打起盹来,忽听得群虫惊起之声,抬眼一看,只见长孙茂又挂了彩,实在为他那张脸心疼了好几下。一回头,见叶玉棠睁大眼睛,精神奕奕到近乎神经质的盯牢谷中身影,不由有些心疼道,“小叶子,你……你歇会儿,程大哥帮你盯着便是了。”
她没理。
程霜笔估摸着大约已过了两个时辰,这漫山蛊虫都不见少,不由有些着急,往那山谷中高喊了一句:“你也别太同自己较劲,对付马氓这种小人伥鬼,用点子无耻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长孙茂闻言抬眼看他一眼,也没搭理;手上一牵一引,三丝齐出,击中两只蜘蛛,只空了一发。
再多练得两个时辰,他必能三丝齐发,一击不虚。
谁知听者无意,旁听者有心,马氓清楚长孙茂手中一招一式,见他碧翎勾起一只未死透的天行蛛,瞬间吹响虫笛;那蜘蛛死而未僵,瞬间于空中结网。马氓于地洞一跃,瞬间于丝网包裹之下飞出十余丈远;马氓即刻自衣兜内里掏出方才遁逃时在地上捡的几只定穴蚁与天行蛛,凌空一抛,抛挂至树梢之上,于蛛丝散开之际,又吹响虫笛,回头得意一笑,道,“长孙茂,爷走喽,这女魔头您爱伺候慢慢伺候去吧!”
程霜笔见马氓一跃高飞,而对面山腰处蛛丝于这一瞬又结了网,只怕他将要纵出这山头去。到了那边,有他事先埋下的劳什子虫蚁,必能于眨眼间遁地而逃,怕是再追不上了。他正欲抽刀而上,一摸,却没摸到刀。这才想起那刀于昨夜剖鱼之际,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