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淙洲听到和离消息过来的时候,还带着邓利云的次兄邓嘉毓。
守门的小厮见到他二人,一边使眼色让人飞速跑去通知世子,一边陪着笑脸相迎:“沈少爷来的正是时候,世子正在前厅为大小姐摆酒去晦气呢。”
不同于侯府成员复杂,既有姜氏旧仆,还有金守忠与苏溱溱这些年陆续安排进去的人,金不语的别院承袭姜氏祖产,所有使唤的人皆是姜氏旧仆与亲卫,她在别院倒比在侯府更要舒适自在。
沈淙洲疑惑:“大小姐可还好”
小厮满不在乎道:“有世子在,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不同于外界对于金不语的评价,别院的人对自家小主子有种盲目的信赖:“沈少爷您看着点路。”
已是掌灯时分,别院里能在院子里跑腿侍候的都是练武之人,为着练习夜视能力,倒省了灯烛的麻烦。金不语时常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在别院招待朋友的机会少之有少,只是今日恰逢金不言和离,带着自家姐姐去外面舒散还不如在别院来得自在,才有此夜宴。
沈淙洲来姜氏别院的机会少之又少,而邓嘉毓是头一回来,走的一脚高一脚低,也亏得积雪未融,路旁树上屋顶皆有雪光借道,才不致于跌倒,甚至怀疑世子手头紧才省了别院的灯烛钱。
小厮引着二人一路去了宴客的花厅,远远便能瞧见灯火烛光,里面欢歌笑语,也不知道金不语哪里弄来的丝竹班子,隔着一个院子吹拉弹唱,管弦之声隔着夜空传了过来,既不会扰了席间的谈话,又添了几分雅意。
传菜的小厮在院里跑的飞快,全然无惧夜路不平,迎面撞上刚刚出来的同伴,两人在雪夜的微光之中眼瞧着便要撞上去,却险而又险的避了开去,竟是连盘里的菜汤都不曾洒了。
邓嘉毓瞧的目瞪口呆:“沈兄,世子这是哪里找来的杂耍班子里的人?”不然传个菜何至于弄的跟演杂技似般惊险?
沈淙洲上一次进别院,还是金不言出嫁之后,世子数日不见,苏溱溱向定北侯进言,说世子在如意馆寻欢数日未归,他寻了一路,最后才找到了别院。
二人还未到花厅,廊下便有人喊道:“掌灯——”仿佛军中号令,那灯火便如同夜风之中次第开放的花朵,以花厅为圆心向着四下蔓延开去,整个厅院很快便亮了起来。
金不语带着酒气摇摇摆摆从厅里笑着迎了出来:“沈大哥来了?”从她身后忽啦啦涌出来四五个儿郎,七嘴八舌唤着沈大哥,内中一人傻呼呼问:“沈大哥旁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