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言和离之后的第一个除夕独自居于别院,吩咐了厨房整治酒菜,不顾寒冬冷月坐在亭子里独酌。
她的贴身丫环红梅怕她触景伤情,便宽慰道:“算着时辰,侯府的宴席也快散了。昨儿世子还让人捎话过来,说是让小姐晚点开宴,他一准儿过来陪您。您可少喝着点,别等世子过来您已经醉了。”
没想到不来则已,一来还是三个。
金不语带着沈淙洲与邓嘉毓进门,先奉上自己的新年礼物,是幽州城内一家银楼新出的整副头面,步摇之上的蝶翼与触须颤颤微微,作工精巧别致,也不知道从哪新挖来的银匠。
女人都爱首饰,金不言和离之后头一回收到如此隆重的礼物,当即开颜:“你自己手里也不宽裕,瞎折腾什么呀?”
金不语凑近了替她插上金步摇,腆着脸哄她开心:“姐姐还不知道,银子到了我手里就没数,不花在姐姐身上,也不定就便宜了外面哪位小娘子。”余光瞥见沈淙洲欲言又止,知道他训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能举手投降:“我不说了好吧,大过年的沈大哥你可一定要说些吉祥话儿!”
金不言撑不住笑了:“你就欺负淙洲老实吧。”
邓嘉毓熟知沈淙洲的个性,也常觉得奇怪,他这人对别人话少,唯独遇上侯府世子便格外话多,管头管脚恨不得化身世子亲爹——世子亲爹都没他管的那么多。
他接过小厮拿着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两本字贴送上:“我想着天气寒冷,大小姐不愿意出门,便淘了两本字贴送过来,也好消磨时间。”
金不言接过字贴,顿时喜笑颜开:“木大师的字贴?”
这可是千金难换的好东西。
她婚后琐事缠身,前婆婆窦卓夫人性子苛刻,老想揪着儿媳妇立规矩,再加上丈夫不省心,娘家除了个举步维艰的弟弟也无可指望,便将婚前那些闲情都撂开了。没想到和离之后住在别院里反而无事可干,没有了需要服侍的婆母与烦人自大的丈夫,终于将从前那些爱好都渐渐捡了起来,近来书啊画啊也翻的多了,心情渐畅。
金不语在旁吃醋不已,总觉得这个邓嘉毓瞧着温和守礼,君子如玉,没想到长姐和离没几天,他便上赶着献殷勤,过年送的礼物还比自己讨喜,顿时说话都泛着酸味儿:“什么木大师水大师的,姐姐整日呆在别院里,已经够静了,还练什么字贴啊?不如过几日我带你去骑马打猎?”
邓嘉毓敏锐的察觉到了世子对他的不喜,但就算是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