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行事的质疑与不满,同情世子的同时,对金不畏也是厌恶之极——都是军伍里拿命搏来的官职,今日定北侯敢让自己钟爱的庶长子占了嫡子的功劳,他日说不定就会让金不畏冒领了他们的功劳,物伤其类而已。
傍晚,定北侯设宴款待京中来使,派人请了城里的戏班子入营唱戏,营里才渐渐热闹起来。
定北侯近几日一直在营里住着,并没有见识过幽州城里这出大戏,吩咐下去在校场搭了戏台子,周围燃起了篝火,传令各营校尉及以上官员参加晚宴听戏。
云板响起,何莲袅娜上台,腰肢柔软如春柳,嗓音甜腻如饮蜜,柔柔一声“表哥”令台下听戏的年轻儿郎们酥了一大半。
定北侯疑惑:“这是什么戏?”
杨力去城里请的戏班子,凑趣道:“这是最近三日在城里新出的大戏,各家戏班子跟约好了似的在演,好像叫什么《银簪记》,百姓们都喜欢看。”他整日随侍定北侯,哪有功夫去城里消磨时间?
定北侯挥挥手令他退下,陪着传旨官员边喝酒吃肉边听戏,只是越听越觉得这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来的?
表兄妹生出私情,被舅父棒打鸳鸯,表兄北上投军,临行前赠银簪定情,结果表兄在阵前杀敌英勇,还娶了大帅的女儿——这踏马唱的不就是我吗?!
定北侯悚然而惊,左右看看,发现京中传旨的官员们皆听得入迷,领头的礼部侍郎郑标手指轻敲桌面和着拍子,一副沉醉的模样,其余营中诸将似乎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也是,他与苏溱溱从小有私情之事,营中无人知晓。
不过是巧合!
巧合而已!
定北侯安慰自己,硬着头皮陪传旨官员们听戏。
及止周诚与何莲重逢,旧情复炽,他驱杀妹婿,何莲怀胎两月入府为妾,生下儿子,气死了正室夫人,各桌听戏的将军们:“……”
——剧情有点熟悉啊!
众将似有若无的目光扫向金不畏,似乎世子被顶替功劳的愤怒又消减了一些。
定北侯:“……”又惊又气,就踏马离谱!
这是谁编排的戏?老子抓到打断他的腿!
紧跟着他心里便咯噔一下,苏溱溱孕期饮食得当,侍候的人周到,早产两月的金不畏要比落地之后小猫般气弱的世子要壮实许多,不但胳膊腿有力量,连小脸蛋都粉扑扑的。
庶长子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尤其当时苏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