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情绪不稳,而他觉得后继有人,对金不畏寄托着深重的感情,每日回去都要看看孩子,印象极为深刻。
想到此,定北侯扭头去看金不畏,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金不畏心里打了个突,生硬的低头躲闪,再也不敢看定北侯的眼睛。
他若是坦荡与金守忠对视,金守忠说不定还不会这么疑惑,偏偏他的躲闪让定北侯的疑心如浓云般越积越多,脑子里不由自主便开始回忆苏溱溱入府之后的一切行为。
是不是他们母子有瞒着自己什么事儿?
定北侯连生气都顾不上了,开始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有关于金不畏的一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恨不得丢下传旨官员立刻回府去审问苏溱溱。
刚刚还春风得意的金不畏额头冒冷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又怀疑这戏是孙春愈所写,是在影射自己的身世,暗搓搓提醒定北侯。
他不敢再看定北侯的脸色,只闷头喝酒,忽然面前凑近一个酒碗,世子笑嘻嘻与他一碰:“弟弟是个没出息的,只知道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大哥以后升官发财,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弟弟我啊。嗝——”
金不语酒嗝喷了金不畏一脸,还搂着他的肩悄悄问:“大哥,你说这周将军,他知不知晓妾室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啊?”
金不畏面色惨白,直直盯着她:“是你对不对?你劫了他对不对?”
世子又灌了一口酒,迷茫之极:“大哥在说什么?我劫了谁?”
金不畏嗫嚅道:“没,没谁。”
定北侯屁股底下好像坐了针毡,扎的他坐立难安,等到《银簪记》唱到周大将军着力培养表妹生的儿子,置正室夫人生的儿子于不顾,甚至于数次牺牲嫡子的利益来培养扶持表妹生的儿子,他几乎失态。
——这戏唱的真不是我?!
——踏马这不是照着老子写的戏吗?!
他气急败坏,又疑心戏班子受人指使,心里更是疑云重重,底下官员互相敬个酒聊两句话,他都要竖起耳朵听,暗中怀疑他们在嘲笑自己戴着绿帽满大营溜达,不疼嫡子就算了,还偏宠一个野种,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郑大人,不如换个戏听?”
金守忠再也听不下去了,但席间有京官不能得罪,只能憋着一口老血委婉建议换个曲。
“不不,这戏挺好,就不必麻烦侯爷了!”郑标是个南戏迷,最喜欢这种曲调婉转唱法细腻舒婉的戏,况且剧情有趣,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