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秦宝坤说那座矿山里关着的全是北狄俘虏,以及有些发配到营里身强体壮的流犯,远离人烟城镇,他留守的人半个月都未见有蔬菜肉类上山,可见环境恶劣食物配给困难。
沈淙洲难得被世子关心,顿时极为高兴:“营里伙食不差,只是一直在外面忙,顾不上好生吃饭。”他眼缝里都是笑意:“你的个头已经够高了,应该不会再长了。”
两人就金不语的身高低重讨论一番,他被杨力召去见定北侯才中止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定北侯离营两个月,沈淙洲便在矿山上驻守了两个月。
他上山时懵懂,幸得定北侯的心腹提点,初时知道内情便如昨晚的金不语一般,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待得在山上住久了,了解了铁矿的由来,内心便渐渐平静下来。
见到定北侯之时,他先行礼问安:“义父这一路可安好?京中诸事平顺罢?”
定北侯心情不错,还有闲心与他拉家常:“为父瞧着你倒是瘦了,山上是艰苦了些,我回头吩咐厨房,回头给你好好补补。”他还说起另外一桩事:“京中诸事皆好,陛下还为世子赐了一桩婚事。”
“世子?”沈淙洲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不知道陛下赐的是哪家的闺秀?”
“赵阁老的孙女。”至于是二房还是三房对于定北侯来说都没区别,只要与赵家这座大船绑在一起。
而赵家除了赵阁老,还有宫里的赵贵妃与二皇子,这才是赵氏大船真正的主子,其余人等不过枝末。
沈淙洲想起世子的笑脸,顿时忧心忡忡:“世子她同意了?”
“说什么傻话呢?陛下赐婚,就算是他不同意,难道还能抗旨不成?”定北侯笑着将世子与赵芳菲之间的情缘讲了一遍:“我瞧着那赵家小娘子过来,世子倒很高兴,将来成亲想来也能夫妇和顺,你不必担心。”
沈淙洲心道:您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更担心了!
他对世子从小看顾到大,总觉得将来必会与她结为夫妇,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独孤默,现在更添了一个未婚妻,中间还隔着太多人与事,有时候见她身边挨挨挤挤热热闹闹,他远远观望,总不免生出一个痴想——若是能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将世子悄悄儿藏起来,那该有多好啊?
这念头近来在山上更是如同落地的种子,愈演愈烈,有时候需要半夜的冷风才能吹醒。
他受定北侯大恩,开初上山愤怒于定北侯私自开采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