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默醒来之后,被一个晴天霹雳击的差点裂成两半,愤怒的恨不得拿把刀将金守忠给砍了。
“定北侯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朝廷禁止私人贩售铁器?更何况是给西戎人!”
西戎龟缩这些年,一直与大渊相安无事,但往前推二十年也是狼子野心,在大渊与北狄的连绵硝烟之中趁乱而起想捞点好处,当时的西戎主将也曾率二十万大军犯大渊西境,被当时的西线守将唐集悍然反击,一路差点打到西戎都城。
西戎主力全军覆没,族中青壮男子损折大半,这才老实不少。
但定北侯私贩铁器给西戎,只能说明西戎人正在暗中积蓄力量,有兴兵之意。
六皇子初时听到也不比独孤默好多少,但他单纯只是愤怒于定北侯受朝廷恩赏,利欲熏心,暗地里却行此叛国的勾当。
经过一夜的思量,他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正在考虑如何向皇帝密奏,却被独孤默的愤怒给逗乐了。
“行了行了,你还是坐下吧。定北侯私贩铁器,你生什么气啊?”
独孤默关心则乱,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世子,向来温和从容的他在地下走来走去犹如困兽,心里乱糟糟如塞乱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被六皇子切中命脉,难过道:“定北侯自己想死没人拦着,可是他不该牵连世子!”
他的难过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六皇子都有些发愣,好半天才说:“当初独孤大人下狱,你被牵连,革除功名发配幽州,也没见你难过成这样。同样都是被牵连,怎么你被你父牵连没有怨言,世子被定北侯牵连,何至于让你难过成这样?”
两人处境何其相似,只是独孤默已经被流放,而金不语可能面临被诛九族的危机。
“你不明白!”独孤默颓然坐下,几乎要哽咽:“世子与我不同,你不知道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她从小被困在女扮男装的壳子里,丧母之后在侯府的夹缝里默默成长,背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倍的辛苦努力,才能做到入营之后一鸣惊人,屡立功勋,让大营全军上下认同她的作战能力,信服于她。然而定北侯私贩铁器与西戎勾结之事若是大白于天下,作为侯府嫡子的世子多年努力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不说,还面临着人头落地的下场。
“行了行了,知道世子与你有救命之恩,也不必你为他难过成这样。”六皇子已经在考虑如何向皇帝密奏此事,派人摸清铁矿的具体位置,最好能拿到定北侯与西戎人勾结的叛国证据,以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