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六皇子商议向皇帝禀报幽州内乱之事,奏折之中不乏为世子美言之词,又召邓淦前来,并令府衙贴出告示安抚百姓,不致惊恐。
乱纷纷忙完这一切,武安侯才顾得上问禁卫军副统领:“谢靖呢?多时不见,难道他被金守忠手下杀了?”
六皇子深恨谢靖托大,不曾有万全之策便贸然冲进来,逼反了金守忠,这才令幽州大乱,若是事前有万全之策,何至于葬送了这许多条性命。
他厌烦道:“大约……还在侯府哪个偏院绑着吧?不如侯爷派人找找?”
武安侯在侯府偏院见到谢靖的时候,院内四五百禁卫军摞在一处,一天一夜过去无人解开绳子,有人憋不住便溺在裤中,臭不可闻。
而谢靖被单独绑在院内一棵枣树之上,旁边有个疯疯颠颠骨瘦如柴的少年半裸着身子正往他头上浇尿,淋得他一头一脸,那少年围着他哈哈大笑,捡起院内的石子不断往他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你是野种!你是野种!打死野种!打死野种……”
院内正屋窗户被封的严实,但门上锁头不知为何开着,这疯少年许是被锁在屋内多时,饿得抵受不住,这才跑了出来,没想到院门从外面锁着,便在院里玩耍。
谢靖与武安侯视线对上,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武安侯为人温厚,只命人解开谢靖与其余禁卫军,他手下却调侃道:“谢副统领匆忙赶来幽州,我们都以为副统领已经将金守忠擒获,没想到谢副统领却在偏院躲闲,忙着陪疯孩子玩耍,当真有闲情逸致啊。”
谢靖身上臭不可闻,他被解开之时直往后躲,此行带了两千禁卫军,却损折大半,没过两日便灰溜溜的回京复命去了。
幽州府衙大牢内,关押重刑犯的牢房里,相邻的两间牢房关着金守忠与姜不语,他的其余党羽五人一间关在旁边的牢房里,内中还有当时在侯府不肯站队世子的窦卓。
窦卓与姜不语有杀子之仇,更觉得她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儿,能成什么气候,混乱之时选择站在金守忠的阵营,没想到被一起擒获,只能暗叹造化弄人。
金守忠被擒获之时,早被世子派人投入大牢看守,谁知半夜功夫,世子也戴着重枷脚镣被朝廷军送了进来,他忍着腿疼嘲讽道:“我还以为等着世子的是享不尽的富贵荣华,竟是连亲爹都要诛杀,怎的也被投入牢中?”
军士打开牢门,解了世子身上重枷,只留脚镣等着她自己走进去,锁好牢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