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独孤默总算舍得让她喘口气,顺便平复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那一腔燃烧多时的怒火奇迹般的在这一吻中熄灭了,他双臂还紧紧揽着醉鬼劲瘦的腰肢不肯放,恨不得将她揣进胸口带走。
那醉鬼生性惫懒,酒意上头,脚下有些发软,半靠在他怀里,愤愤嘀咕一句:“吃了我三年饭,竟比我高出这许多,回京之前记得把饭钱掏了!”
两人相识之初,独孤默还是个清瘦孤傲的少年,生生比她矮上半个头,没想到这三年投喂成效惊人,他不但长的比她高,还学会了奇袭,甚至连胆子也肥了许多。
“除了饭钱,你难道不想跟我要点别的?”幽州冬日气候寒冷,哪怕近期未曾下雪,冷风也跟刀子似的,但两个人相拥便不觉得寒冷。
独孤默数月沉郁,连接到召他回京的圣旨都未能让他高兴起来,反而是将人真真切切拥在怀中,一颗在半空中晃荡许久的心总算踏实落回了肚里,心情堪称飞扬。
姜不语酒意总算清醒了几分,从他怀里直起腰,疑惑道:“比如?”
独孤默顿时张口结舌——世间男女情浓总盼着长相厮守,情郎若肯说一句“我要娶你”,女郎不知道得多高兴,可是放在已经娶妇的姜不语面前,竟多少显得有些荒唐。
别的女郎收到情郎所赠的胭脂首饰衣裙也能开怀一笑,但这些东西就算他双手捧到她面前,也不过是无用之物。
独孤默想来想去,委婉提示:“我也想跟你拜祖宗!”双眼紧张的盯着姜不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不语白天才在祠堂自作主张为父亲收了一名义女,晚上便有人急着也想拜姜氏祠堂,她脑子一时不曾转过弯来,奇道:“你想跟我结拜兄弟?”
独孤默忍无可忍,不忿质问:“姜不语,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姜不语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显出一个久在欢场浪荡的职业渣男的素养,为难的拍拍他的肩,忍笑道:“阿默,你知道的,我已娶妻……”
那些逢场作戏的渣男们享受够了美人的温香玉软,等到被逼婚都拿家中妻室搪塞对方,不巧姜不语家中也有一房妻室,顺手拿出来做挡箭牌简直不要太好用。
独孤默好好一名读书人,除了冷傲一点,不大喜欢扎堆凑热闹之外,没什么大毛病,礼仪更是经过宫中的锤炼,经得起任何重大场合的考验,唯独到了姜不语面前彻底破功,恨不得再咬她一口。
“姜不语,你是要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