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默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李恪刚刚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休息,见到他怒气冲冲,很是好奇。
“这是谁欠了银子不还,气坏了我们的独孤大人?”
独孤默心道:什么银子,分明是情债!
他平生头一次动情,便栽在了姜不语身上,明明气的要死,可心里还很没出息的替她找借口——她一定是故意气他的,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她怕耽搁了他的前程?
一时里生气,一时又舍不得放不下她,满腹矛盾愁肠百结,脑子里忍不住浮起无数个她,嬉皮笑脸的、浪荡不羁的、温暖可敬的……那么多面,让人又爱又恨。
独孤默从小在京里长大,见多了端庄自持的高门贵女,嫁为人妻之后温婉贤淑,打理后院人情来往都无可挑剔,那是最适合他的伴侣,然而遇见狼心狗肺的姜不语,他的人生计划从此搁置,一颗心被她引逗的七上八下,全然失去了主张。
他想,这一生,他再不会遇见第二个姜不语了。
李恪一肚子好奇都被撩拨了起来,连觉也不睡了,索性逮着他问个明白:“阿默,有件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以前我对姜不语有诸多不满,每次提起她你总回护,今日在酒宴上是怎么回事?她哪里得罪你了?”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他打破头也想不明白。
独孤默不肯讲,两人正僵持着,隔壁院里闹腾起来,李恪遣亲卫去问,片刻之后亲卫去而复返:“说是姜公子发起了高热,高妈妈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李恪:“晚间宴席上还活蹦乱跳的,怎的忽然就发起高热了?”
独孤默下意识起身要过去,又想起两人刚刚闹完矛盾,硬是坐了下去,但心里跟藏了一窝蚂蚁似的忙个不停,最后打熬不住站在院里吹着冷风听动静,内心不无嘲讽的想,他从小练习的涵养功夫真是喂了狗——还是隔壁那只没心没肺的赖皮狗!
亲卫再去探听,过得许久才回来,隔壁院里已经飘起了药味,夹在冬日冷凛的空气里自带辨识效果,能让人很快联想起什么不好的结果,独孤默也顾不得正在闹脾气,追问道:“怎么样了?”
李恪坏心眼的问:“……你不是说胸口闷出来吹吹风吗?”感情是心里记挂,站在院里偷听。
亲卫办事周到,打听的事无巨细:“舒老大夫过来了,把过脉说是内郁积盛发不出来,被酒一浇烧了起来,正在扎针,但……好像不大奏效,姜少夫人在房里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