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守忠一案彻底审理完毕,姜不语持续数日低烧,独孤默与她日夜在一处,白日充当贴身小厮,夜晚充当暖床少年郎,且数次在赵芳菲来时眼神不善,连赵芳菲的奶娘也瞧出了端倪。
奶娘在京里见识的多了,私底下嘀咕:“少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奇怪?那位独孤公子不是说要回京了吗,怎的还留在幽州不肯回去?”
赵芳菲天真烂漫,虽经赵氏倒台之祸,但因远在幽州而未曾波及,心伤难过是一回事,到底年纪小阅历浅:“奇怪什么?许是独孤公子还有事情要留在幽州。”
奶娘冷眼旁观数日,总觉得不大对头,只能委婉提醒自家小姐:“我去打听过了,独孤公子自流放幽州便一直在爷身边贴身服侍,既不曾在军中任职,也无别的事情,他父亲已经入阁,还是首辅,听说独孤家派来接他的人前两日便已经到了幽州,可是迟迟不见他动身,难道他在幽州还有什么牵挂不成?”
赵芳菲一颗心全系在姜不语身上,好几次去探病都被姜不语一再嘱咐:“我只是染了伤寒,过得几日便好了,你还是别过来了,省得过了病气。”还嘱咐她身边的人:“幽州冬日天气寒冷,你们侍候的人都多用点心,别冻着了少夫人。”
至于独孤公子,当年是名满京师,长的也不错,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未曾关注独孤公子的风采,又向来跟府中姐妹不和,她们私底下议论京中长得好看的未婚儿郎也不会带她旁听——长得再好看,也与她无关。
她无意探讨独孤默在幽州城中的牵挂,反过来还劝奶娘:“独孤府与咱们赵家势不两立,管他牵挂谁,跟咱们也毫无干系。”
奶娘对自家姑娘的迟钝几乎有些痛心疾首,旁敲侧击无效,她决定下一剂猛药:“若是……若是独孤公子的牵挂是咱们爷呢?”
赵芳菲虽然讨厌独孤家的人,但事关姜不语还是很宽容:“奶娘既然说独孤默自来到幽州便在爷房里侍候,爷还病着他不肯离开,也算忠义长情,不忘旧主。他既要回京任职,牵挂爷也正常。”情人眼里出西施,姜不语在她眼中便是完美的夫郎,任何时候总忍不住要夸几句:“夫君为人重情义,对他应该照顾不少,他才肯尽心尽力服侍夫君!”
奶娘宛如对着一块木鱼敲了半日,能听到自家小主子脑中空空作响,连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她决定点明:“……京里曾经传过一桩风流韵事,说是康王府的世子极为宠爱一名俊俏的少年,那少年是他房里的小厮,两人形影不离,行走坐卧都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