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盏黄色的灯在夜风中闪烁着昏暗的光芒,而船上的伙计从后舱摸出去,穿着紧身水靠拿着凿子水匕首鱼叉等物摸黑下了河,潜身芦荻。
过得片刻,远处驶来一艘船,船头也挂着一盏红灯笼,映照着灯下的水匪面色狰狞,而其中两名水匪押着被塞住嘴巴五花大绑的柳一飞。
柳一飞见到来人,激动挣扎,听不清嘴里说什么,但猜他的动作大约是催促姜不语赶紧走。
他挣扎的动静太大,按着他的其中一名水匪踢了他一脚,骂道:“着什么急啊?没见你家人来赎你了吗?”
打头的水匪满脸络腮胡子,笑声嘶哑难听,却非要假装客气:“柳少爷别急,只要银子给足了,我们都很好说话的。”
对方站在船头的年轻人生的一副风流俊俏模样,穿着宽袍大袖,不像来见水匪赎人的,倒好像是出门游玩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名高瘦白净的年轻人,两人好像从哪个金窝里滚出来的,全身不要钱似的挂满了金饰,在昏黄的灯光之下金光闪闪,跟两棵发财树似的杵在船头。
“柳府托我们两人来赎柳公子,既然银子都到了,何不对柳公子客气些?”姜不语一面用眼神示意柳一飞别急,一面吩咐伙计抬银子。
吴易琨小声耳语:“水匪见到银子能放人吗?”
姜不语侧头与他低声说:“本来可能想放,不过看到你我,估计都想抓回去了。”
吴易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惊愕的眼神暴露了一切——你故意的?
不怪上船之后,姜大爷的手下捧出个小匣子,里面男子各种配饰俱全,她不但自己往身上戴,还招呼吴易琨:“吴少东也换换身上行头!”
吴易琨当场拒绝,没想到姜大爷揪着他非要换:“咱们是去赎人的,总要让绑匪见识到你的财力,才不会虐待你手下的船工,到时候赎人也好有商谈的余地吧?”
他被姜大爷忽悠瘸了,跟着她连冠子都换成了金色的,腰间配饰不算,还被她硬拉着在十个手指头上套了七八个粗大的镶着宝石的金镏子,拉出去还当哪里来的财大气粗的乡下土财主,这品味满苏州城找不出来几个。
昏黄的灯光之下,伙计从船舱内抬出一箱银子,姜不语上前打开,但见箱内雪色白银绽放着迷人的光泽,络腮胡子贪婪的嘬了下牙花子——奶奶的,不怪说苏州府的商人有钱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柳家在苏州府颇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