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爷从小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况且她与独孤默四年未见,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虽然归的不大利索,还能时常收到独孤默的信,但她单方面划清界限不听不闻就当归整清楚——独孤默倒好,上来就要跟狗知府勾搭捉她。
她犯什么法了?!
姜大爷不等对面画舫靠过来,把齐天佑跟吴易琨从身上扒拉下来,越过要扶她的柏润气呼呼嚷嚷:“要抓我是吧?不用你们抓,爷亲自过来!”
她徒手掰下一根栏杆,踩着船舷借栏杆撑起的力量一跃,在满船少年郎们的惊呼声中险而又险的落在了对面画舫之上,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差点砸中了独孤默,借着他的一扶之力才站稳。
“你你……你跟我有仇啊?”姜大爷理直气壮:“多年未见,独孤大人好大的官威,见面就要让人抓我!来抓啊!”
她喝的不少,吴易琨这帮朋友们都是在外做生意的商二代商三代,灌起酒来毫不手软,送来的又是陈年佳酿,喝起来口感甜滋滋的倒是上头很快。
独孤默一腔怒火烧的又旺又烈,四年时间他在京里辗转反侧,没想到某人全无心肝,将他抛之脑后不说,还豢养了一船俊俏少年郎寻欢作乐,实现了当年两人分开时的豪言壮语。
他扶着酒气冲天的姜某人,偏醉鬼本人毫无被抓包的心虚,反而极为嚣张,越过他的肩头向被打断演奏的美人儿热情打招呼:“嘿,盈袖姑娘,我是……嗝……”曲折带拐弯的酒嗝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
盈袖:“……”
瑟瑟发抖。
众官员:“……”
哪里冒出来的二愣子?
乔智远:“……”
抓还是不抓?
侍郎大人似乎跟姓姜的还是故人重逢,且这位姓姜的胆大包天,丝毫没有要巴结侍郎大人的意思,一副上来就要找茬的模样,攀着侍郎大人的肩膀毫不见外,抓还是不抓?
乔大人很茫然,在手下请示的目光之中挥手让他们暂且退下。
独孤默扶着醉鬼,隔着四年的时光与单薄的夏衫,他终于将人牢牢抓在手中,对面画舫的少年郎们扶着船舷伸长脖子看过来,跟一排蹲在船沿边瞧热闹的渔鹰似的整齐划一。
“姜不语,你……好本事!果然说到做到!”他低低磨牙,只恨不能将其人拖回刑部大牢慢慢审问,最好十八般刑具都用上,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害怕。
姜大爷的脑子被美酒泡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