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多少,向路霆秘送的礼单。而最新记载的一笔墨迹崭新,赫然正是龙营押送的官船,以及十日前刘有道派人向路府送礼的具体礼单,里面许多东西赫然正是当初世子抄家所得。
刘有道原本心存侥幸,只要路霆还坐在大总管的位置上,他便极有可能脱罪,谁曾想狗世子并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剑指他背后的保命符。
他激动之下一口气没喘上来,连气带疼晕了过去。
既有了确凿证据,姜不语留独孤默带领孙川及大部队留守石阳镇,她带亲卫营的人连夜赶往杭州抓捕路霆,并通知留守苏州的龙营虎前往杭州码头会合。
姜不语到达杭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日夜,杭州城遥遥在望,她吩咐船只临时靠岸,直等夜色深沉,才在杭州码头与龙虎营的人接头。
龙虎营带队的顾将军,以及被请来作为见证的户部尚书邓嵘。
邓老大人近来操劳过甚,两鬓斑白的头发也渐有稀疏之态,苍老的快不成人样了,竟没想到临了又被路霆之事打击——齐汝成乃是他座下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向来清廉坚贞,忠心爱国,当年出事之后他还狠狠伤心过一阵子。
结果后来又听说丧事办完之后,齐琰走失多年未归,原本和乐安宁的一家子骨肉离散,谁曾想事隔多年又听到齐家父子俩的消息,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邓老大人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人掐着喘不上来气,狠狠捶了两下:“世子,齐汝成之事……可属实?”
姜不语只觉得邓老大人如同暮秋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不知道他是晕船还是激动所致,只觉得他微微在颤抖,当下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救命的丹药递给他:“这是我家中长辈所制的丹药,老大人先服两颗。”亲眼盯着邓老大人吞下药丸,才肃容道:“您老人家稍等,我让人带齐琰出来。”
为着与路霆对质,临走之时世子连人带帐本一起带上船,路上还详细询问了刘有道这些年所犯恶行,哪些与路霆有直接关系,都先在心里记了一遍。
齐琰被带了过来,抬头见到苍老的邓老大人,眼圈先自红了,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膝行而至向他磕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先流了下来。
虽然爷孙俩多年未见,但齐琰小时候聪明过人,时常被齐汝成带去座师府上玩,邓老大人一眼便认出已经成年的他,顿时老泪纵横,缓缓蹲下去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一声不吭便跑了,这些年……这些年也没个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