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倒。
“依我看,之前的计划照旧,江湖人那边,也多派些人手盯着。那与我报信的小乞丐,便很不错。”
“是,张公。”
两人说罢,那被唤张公的人便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老仆赶紧提着灯笼引路,将他带去了客房。
房间里只留下那参军一个人,劫后余生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林鹿春那厢已经吃完了一碟子糖霜玉蜂儿,把碟子往房梁上一放,便身形一闪,飞身出去。
那参军只感觉夜风一吹,打了个激灵,之后也拖着脚步,回了卧房。
另一边,醉道人张颠跟着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进了花楼。
花楼里香风袭人,雕镂花窗,张颠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女子引着他在回廊中走了许久,才到了一间奢靡的暖阁。
暖阁里设着床帐,燃着名贵的沉水香,一群美貌女子站在帐外,低眉顺眼。
帐中若隐若现的,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女子身材高挑,体态风流,仅仅是一道身影,便能引来无数遐思。
然而醉道人张颠却十足地不解风情,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花朝阁主,你的事我已办妥了,江鹤同平平安安地到了岚州,贫道的东西,贵阁也该归还了吧!”
帐中女子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来,拨开纱帘,露出一张能令天下男子神魂颠倒的脸来。
女子有一头浓密的乌发,慵懒地盘在一起,衬得细细的脖颈愈发纤长脆弱,惹人怜爱。
她的瞳色比一般人浅上几分,看人时天然带着几分多情与迷离。
张颠被她打量了一会儿,依旧不为所动。
这时女子才冲着下属招了招手,送上了一个锦盒,语气颇为幽怨,“小女子蒲柳之姿,入不得张兄法眼。”
“阁主说笑了,贫道粗人一个,其貌不扬,岂敢唐突佳人?”他检查了锦盒里的东西,立刻一抱拳,“告辞。”
等他走了,立在花朝阁主不远处的芍药才说道:“一根破簪子,有什么好宝贝的?”
“呵”花朝阁主坐在帐中,凉薄地说道:“这世间男子多是如此,得到了便朝秦暮楚、喜新厌旧,得不到,便做出这许多痴情的姿态来,自欺欺人。”
说到这,帐中人的情绪骤然变得异常激动,“天下男子皆薄幸,我们女子薄幸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