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再不言语,脑中却思绪万千一团乱麻,胸腔内的一颗心忍不住狂跳。
眼下这境遇委实教人咂舌吃惊,若说是癔梦,怕也太过真实了
这般想着,贺瑶清随即敛了眉头,抬手从鬓上随意扯下一支鸾凤衔珠的步摇,手起钗落朝着手心勐地扎去——
只一瞬,小脸倏地皱成一团,慌忙中檀口微张,贝齿咬唇,将那堪堪要破口而出的呼痛之声全然掩在口中——
手心被扎的地方先是隐隐的红,随即便冒出艳红的血珠来,贺瑶清眼下却无暇顾及这痛楚,如今胸臆间满是惊诧与不可置信。
她有痛觉——
许是老天瞧她上辈子教鬼摸了头活得那般窝囊,允了她重活一回么?
满腔的狂喜涌入心头,贺瑶清一时热泪盈眶,喉间哽咽,唇瓣都止不住得轻颤。
从前的过往历历在目,种种委屈与不懑在一瞬间纳满胸臆,咽得人险些背过气去
少顷,贺瑶清才长唿出一口气
那颗原本狂跳不止的心渐渐搏动平缓,凝聚在那心尖的血液正缓缓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贺瑶清尽力静下心来,想着她眼下的处境。
倘或她真是重生,那么再过不久,热孝中的梁王李云辞便会来寻她。
问她,若有不决,便向圣上自请罪。
上辈子她一心一意扑在蔺璟的身上,痴傻至极。可李云辞也未必是她可托付的良人。
她想起先头在蔺府,听丫鬟们私下谈论,说是李云辞娶了他的一个小表妹,原娶小表妹也无甚稀奇,只稀奇的是表妹竟已然毁了容貌,状似无盐。
如今想来,那些丫鬟说起这事,满眼的唏嘘惆怅,只道这李云辞是如何伟岸之男子,情深义重,与小表妹如何恩爱,便是表妹已然无盐,也无半分嫌弃
而后不知为何,李云辞忽然举兵造反,原有气吞山河之势,一路破豫州,渡黄河,跨崤山,可偏这时,他却舍近求远,绕过金陵城改道去谋津沽。
便是在津沽与曹侃大战之中,骤然身亡。
那李云辞怕是早知有这一天,会连累他心爱之人,便在起兵时与他的小表妹和离,二人也不曾留下什么子嗣。
李云辞既对表妹情真意切,那头圣上又在他热孝期便将她赐婚于他,他李云辞会不知晓圣上意为何?
如此,李云辞怕也不会容她
这样也好
贺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