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疼爱,祖孙俩相依为命。孙儿懂事明理,俞嬷嬷还特地寻了路子将孙儿送去私塾识些字。不曾想金陵城征兵,竟征到俞嬷嬷家中,孙儿不过十二岁,如何能拿得起长戟?不过是被拉去凑数的罢了,俞嬷嬷便求到了大嬷嬷跟前,只这桩事体后头竟被皇后知晓了,而后那孙儿不仅没被征兵,还被召进了宫,至此,俞嬷嬷对皇后自然是感激不尽,故而当说要派她一道来雍州时,自然是肝脑涂地唯恐有负于皇后之托。
可原金陵城来的信笺中,俞嬷嬷的孙儿总会写上一句“安”,只近日的却不曾见过了,俞嬷嬷心下不安,每每询问,也不得回应,这才愈发急迫,只想早日事成回金陵才好。
至此,贺瑶清明白了其中原委后,随即宽慰,“无妨,嬷嬷既身负重任,事不成,宫里也不会将人送去参军,嬷嬷追问,金陵城怕是当嬷嬷不肯用心做事,下回嬷嬷再回信,只问一句可安好便行,我再想想旁的法子可能帮到嬷嬷的。”
俞嬷嬷听罢,慌忙跪地,复朝贺瑶清叩了三个响头,泪眼婆娑只道多谢。
贺瑶清忙将她搀扶起,“既如此,嬷嬷日后可得听我的才好,万不可再莽撞行事。”
俞嬷嬷颔首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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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李云辞在辉月楼的日子却算不得好过,那药性汹涌,只在浴桶中泡了一整晚的冷水澡,至黎明初开,才觉好些。
至东边才刚露了一截鱼肚白,便急匆匆换了衣衫回府去了,早间还要给老夫人请安的,昨夜没回亦是这个道理,动静这般大,怕传到了老夫人耳中,徒增担心。
待回了府,李云辞径直便往东院去了,等老夫人起了身又与之一道用了早膳,方才回南院去。
不想才入南院,便见着底下人在搬弄物件,随即朝阿二示意。
阿二忙上前叫住了一位小厮询问道,“怎的了这是?”
不待那小厮应,便见贺瑶清从房中出来,施施然行下屋檐至李云辞跟前,毕恭毕敬地敛衽行礼,“见过王爷。”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李云辞如今再瞧贺瑶清,只余不耐,“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妾身知讨不得王爷欢心,又想着王爷每每宿在书房总是不大方便,便差人将妾身的东西搬至院中另一间客房,如此王爷便不用宿书房了。”
贺瑶清言辞恳切,双眸微垂,教他听来当真是字字句句都是为着他好。
倘或在昨日之前,李云辞定要嗤笑她又要玩弄什么欲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