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小又细:“小小皇叔。”
白承珏轻叹,走到床边坐下,拿出手中的方帕擦掉他唇角的油渍:“殿下为君,切不可”
小皇帝手捂着耳朵,又黑又亮的双眼,委屈的看向白承珏:“切不可贪食,贪图享乐,这些话小皇叔教训的朕够多了,莫要再说了,再说下去这双耳都快起茧子了”
他抬手,手指微曲,轻敲其额心无奈道:“这些教训于彦丘而言,恐是穿堂风,从未记在心上。”
“记得,都记得,只不过要不是称病不上早朝多日,小皇叔又怎会回来看我。”
小皇帝凑近白承珏脸上的铁盔,瞥见他脖颈上冒血的伤痕,心疼的紧蹙着眉心,双手覆上面具两侧,“这人面铁盔把小叔叔脖颈都划开了,孤明日早朝便下令将这铁疙瘩从小叔叔脸上取下来,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本应是给人看的,怎能一直遮掩着。”
白承珏侧头躲避。
“面具一事,是先皇下的死令,不可更改,朝堂之上你切不可胡闹。”他边说边将头上的铁面摘下,面具之下露出与百花楼阁花魁一模一样的面容,“若你想看,无人之处我摘下便是。”
小皇帝抬手想去触碰他伤处:“可”
却被其抓住手腕:“小伤而已,倒是你若再因胡闹罢朝,无要事禀告,我便不再入宫。”
“彦丘知道了。”
白承珏道:“还想吃肘子吗?”白彦丘头点的像捣蒜,他浅笑着手轻戳了一下白彦丘的唇瓣,“就说我饿了,命人摆宴吧。”
他在宫中陪白彦丘用完膳后天色已晚,陪着白彦丘批阅这些日子耽搁下的奏折后,便柔声哄着小皇帝睡下。
出宫时二更天的锣声响起,随着那一声锣响,戴着铁面的头往旁一撞,脖颈处又被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指尖拂过刺痛的位置,趁着轿内的烛光,他大拇指指腹撵开食指上沾染的猩红。
这面具自生母被杖毙后,先皇下令哪怕他日入殓,也要戴着这面具一起走。
若不是沦为旁人掌中棋子,堂堂十七王爷男扮女装,在青楼内饮酒赔笑才得以有了取下面具喘息的机会。
他轻笑,由记起得先皇临终前最令他恨极的话‘这张狐媚胚子脸像极了那贱人,用来为丘儿铺路再合适不过’,掌心在过往的回忆中握紧,看着那张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病容,他只是浅笑着为其喂下汤药。
他轻声道:“这味药服下,是该到头了。”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