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微亮,床边早已空无一人,周围摆设一切如旧。
唯有枕边的玉佩,证明昨夜薛北望曾再次回返。
他拿起玉佩端详,玉佩正面为凤凰纹路,背面雕刻的是陈国图徽,他虽知道这次来的人是陈国人,但只将其当做是普通的朝臣心腹。
现在想来薛北望的姓是陈国皇亲贵族才有的姓氏,这玉佩一般的皇亲恐不敢随意佩戴,薛北望的年纪二十出头,陈国太子被废,为了皇位,皇子间尔虞我诈,自然会利用吴国皇室来做助力。
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薛北望的身份不言而喻。
屋外传来叩门声,他收起玉佩,看着门外说了声请进。
一曼妙女子将竹简递到他跟前,他两指捏着小竹筒,大拇指指腹拂过上下的蜡迹,置鼻前轻嗅后,罢手示意女子离去。
他拿着竹简起身走至梳妆柜旁,拿出白玉瓶,将水倒入小瓷碟内,又打开银镯导出白色粉末混匀,顶端的封蜡浸入水中自然脱落,他取出里面的纸片浸湿,上面显出一行娟秀的字体。
‘殿下身体有恙三日未上朝,请君见信速速回宫。’
见纸上所写不住轻叹,将纸丢入旁边的瓷瓶中,浅蓝色的水裹挟着气泡将那张小纸片完全吞噬。
入夜,进京的马车上,白承珏头戴人面铁盔,铁面从后到前遮住了整张脸,白皙的脖颈在面具的来回摩擦下,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
马车在宫门外止步,小厮搀着男人下马。
还未坐上备好的轿子,他止步发出猛烈的咳嗽,一旁的小厮急忙为其顺气。
“闵王这身体应当在王府中好生养着,怎就三天两天往宫里跑?”
一旁小厮赶忙行礼道:“奴才见过昭王。”
铁面下,男人浅笑,唯独露出的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小病罢了,劳昭王挂心,殿下现还在寝宫中等候,承珏不便久待,先行告退。”
说罢,前来接应的太监搀着闵王上轿。
前脚刚踏入寝宫,里面就传来东西摔碎的响声,面具下白承珏轻叹,罢手示意随旁的小太监退下。
走近屋内,掉在地上的肘子,小皇帝身穿内衬半个身子探向床榻,凑在一起既精彩又滑稽。
他指尖点了点面具上唇角的位置,轻声道:“彦丘,你嘴角还没擦干净。”
已过束发之年的小皇帝坐在榻上,双眸怯怯的望向白承珏,发出的声音像是压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