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冷水浸泡,拧干后再度覆上薛北望的额头。
“本就够傻了,要是脑子烧坏,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另一块白帕拧干后,擦拭过薛北望的脖颈腋下。
烧的那么厉害,他也不闹,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白承珏摆动。
这一身腱子肉,看着骨骼匀称,算不上虎背熊腰,可降温换药都花了白承珏不小力气。
他只是安逸的躺着,毫无知觉。
白承珏再度换下白帕,起身锤了锤酸麻胀痛的后腰。
“下次再病,我就把你丢出去。”嘴里轻声抱怨着,还是拿着水盆去井边换水。
这般照料别人,倒真是第一次。
新宅中没有下人伺候。
入了夜宅内的灯亦不会自己点上。
哪怕当年在百花楼阁,也未曾经历此等寂静凄凉之时。
白承珏放下水盆,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在必经的走廊上点灯。
耳边好像听见鸽子咕咕的叫声,他拿着火折子,缓步走下木台,顺着声源处走去。
靠近院墙的位置,一只鸽子在树旁来回走动,嘴里发出叫声,等着有人来接应。
白承珏盖灭火折子,上前一把抓住只会来回走动的呆头鸽,手指顺着它的羽翼脚腕摸索,终在黑暗中找到足有中指粗细长短的竹简。
他将竹简攥在手心,抱着这只呆头鸽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烛光点亮。
衬着烛光,白承珏检查了一边竹筒周围,没有特殊处理,用匕首将竹筒上的蜡封撬开。
里面的书信摊开有巴掌大小,上面娟秀的楷书,眼熟的很。
昭王平日就写的一手好字,一笔一划顿口笔锋都尤为好看,白承珏还年少时,先皇每每最爱夸耀的便是昭王的字,在白承珏看来也不过尔尔,只可惜他的身份地位无论怎么做,都是先皇为止不齿的存在。
信中道:
听闻使者噩耗,今若安好三日后老地方相见。
拆信者若非使者本人,恐是噩耗成真,闵王残虐,杀之,沉尸湖底,本王已派人找寻,无论如何定让使者得以魂归故里。
昭王自己送上门来的人,安排好的刺客。
到了出事,倒成他白承珏一人的不是。
不过,薛北望的死讯,此番惹急了昭王,毕竟是陈国的七皇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始作俑者,昭王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