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才知道,不仅载着他们的马车朝小路行驶,便连跟在马车后的车队,也早在大雨磅礴声中不见踪迹。
巨树离上面的土路有一段距离,山坡被雨水浸湿,想要将昏迷中的白承珏安全的带到平路上,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香莲搀着白承珏,拿起落在树旁脑袋大小的石块,神情更为凝重,攥着石块的五指怕不得将其碾碎。
“不是山石。”说完她望向昏迷不醒的白承珏,笑得凄凉,“爷,这不是山石。”
未有应答,只是那握着石块的手微微发颤。
不是大雨造成的山体崩塌,是从车队行驶向南闵县之初,已被人埋藏好的杀机。
薛北望看了一眼香莲的石块,低声道:“先想如何将人带上去,再寻个避雨的地方。”
“嗯。”
白承止在湿滑的土路上淋的浑身湿透,手搀扶着路旁的树木,大声喊道:“你们能上来吗?”
香莲道:“爷晕过去了,泥路湿滑不太容易上来。”
“我将我外袍扔下来,你们撕成布条,把小十七绑在那大个子身上背上来。”白承止边说边脱下身上湿透的外袍的,“我要丢了你们接好。”
巨大的雨幕下,白承止的外袍稳稳的落到薛北望手中,香莲在旁协助,总算将白承珏牢牢的固定在薛北望背上。
薛北望依靠着周围的树木向上爬行,那铁面紧贴着他的侧颈,伴随着雨水淅淅沥沥的声响,耳畔依稀能听到轻的将要止住的呼吸声。
沾有血迹的绸布紧贴着薛北望的颈部,带有令人不适的湿黏感。
二人在平地站稳,白承止看着白承珏后背小臂长的划伤倒吸了口凉气。
于他而言白承珏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那些真相未纰漏时他曾痴情过的心上人。
颤抖的指端想要触上白承珏后背血淋淋的伤口,又无力的收回,像是自问般低语道:“怎会伤的这么厉害。”
薛北望看向神色不佳的二人,皱眉道:“现下先找地方避雨,他的伤势再淋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香莲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能歇脚的地方。”
薛北望低声道:“我知道在哪,你们过来把他从我背上接下来,抱在怀里后背的伤口不易再淋湿。”
雨势渐弱,竟在薛北望的带领下在林中寻到一间破庙,庙内年久失修,立在佛堂中央的怒目罗汉金身破裂,手中握着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