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擦拭掉白承珏脸上唇边的血迹,薄唇猩红褪去,唯有一破即碎的苍白。
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白承珏更像是一个漂亮精美的偶人。
白承止道:“小十七怎么样了?”
“额角撞青了一处外,没有其他碰撞伤。”
薛北望站在原地又想径直走到佛像后看看白承珏究竟是什么模样,又在害怕若真相如他心中猜测那般,又当如何?
始终还是忍住了,去窥视铁盔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入夜屋外的雨已经停了,以现在的局势来说,他们进退两难。
薛北望只知道小路到破庙的地图,小路是用来第一次暗处截杀闵王的,破庙是为了若小路上闵王侥幸未死,第二次的补刀。
待闵王死后,薛北望便可离开队伍向燕王复命。
现下事态变迁,三人大眼看小眼还真不知眼下当何去何从。
白承止垂眸道:“回下个驿站用腿走最少得四五天,若能回官道上,还能与卡口的官员联系,可眼下被丢在这处,谁知道官道该怎么走”
香莲坐在篝火旁长叹了一声:“王爷知道。”
白承止瞥向仍昏迷不醒的白承珏,疲惫的靠着佛龛,仰头看着在虫蛀下腐朽的横梁:“罢了,我们再想办法,以小十七现下的情况谁知道还能再撑多久。”
“他不会”
“我无碍。”白承珏沙哑的声线将薛北望的话语打断。
浑身上下便是吸上一口寒气都疼的厉害,以他原本就对疼痛并不敏感的身体而言,此番伤的不轻
白承珏咬牙起身,手扶着佛龛身形摇晃:“香莲将纸笔给我。”
“是。”
若不是这次说不出话来,恐怕行囊中也不会备这些无用之物。
白承珏单手杵着佛龛,笔尖在白纸上勾勒这以破庙为首的图纸,站不稳的身体一滑,幸得被薛北望搀住。
他倚着薛北望,猛烈的咳嗽声不断从喉咙中溢出。
那握住他肩头的手微微发颤,薛北望沉声道:“这图明日再画。”
白承珏摇头,笔尖将墨迹拉长,一条直线都画出波幅,他将笔搁置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图上的位置,指尖染上图中未干的墨迹。
“最多半日便可走到附近的村落,买两匹快马,一日便可与运送赈灾粮的车队见面,赈灾粮是由临安县县令长筹集亲自押送,与他见面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