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里窜出的一只体型高大的狗,目露凶光地盯着她,好像就要扑上来了。
妈呀,是狼狗!!!不是说都关着么,怎么跑出来了,真是要命啦!
沈蕴如感觉自己要晕厥了,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她被钉住了似的呆立了一会,然后啊地尖叫了一声,拔腿便往回跑。
身后的狼狗汪汪地狂吠着,像箭一般地冲了上来,沈蕴如毛骨悚然,肚胆俱颤,心里不断地回响着一个念头,完蛋了,这五年之劫堪比魔鬼,没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她的小命禁不起这连番的折腾和惊吓,离呜呼哀哉真的不远了。
沈蕴如看见左边夹道山墙的豁口处开着一扇门,她想也不想便拐了进去,那狗在后面穷追不舍,沈蕴如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活这么大就从未有比一只狼狗追在后面跑更惊魂的时刻了。
王兴家的反应慢了半拍,只听得沈蕴如一声尖叫,一只狗影从她身边窜过,正纳闷二少爷的狗怎么又跑出来了,回头已经不见了沈蕴如的身影,急得她一边遣人去告诉谢夫人和沈夫人,一边带了人去找。
沈蕴如一路东拐西跑,跑过了数重门,看门的婆子们在班房不是在分着果子就是在嗑瓜子,还有吃酒斗牌的,竟没注意到沈蕴如飞奔而过的身影。
最后她慌不择路,见前头似乎是一座花园,便闷头跑了进去,谁知她刚进园门,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跑得太急,收势不住,便跌坐在地上。
沈蕴如没防着会在这儿撞着人,见那狼狗要扑上来,正想捂住头大声喊救命,却听见一个低醇清冷的嗓音唤道:“阿浪!”
那只狗汪汪地叫了两声,便摇着尾巴绕过她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沈蕴如心尖直颤,整个人被恐惧笼罩。
那个人低下身伸手抚了抚阿浪的头,说道:“去,帮我把东西拿来!”狗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摇了摇尾巴,便跑进了园子里。
沈蕴如见那狗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才从地上爬起身来,却见那人一声不发,正用手拂了拂衣袍上被她方才撞到的地方。
他这样的举动,难免让她多瞧了他几眼,他头上戴着玲珑琥珀冠儿,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生得很高,站在那儿像一株隽拔的松竹,身上的装束新颖别致,跟普通的男子穿得不同,一袭海青色的狐皮缺襟袍,上面罩着孔雀羽的小鹰膀褂,衣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是极精致的苏绣,衣鲜亮丽,在灯光下晶艳丽夺目。
园门上挑着两溜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