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栗,出声道:“我自己来,你洗你的。”
“嗯?我碍着你了吗?”迟阮凡以为是自己妨碍到锦竹动作了,于是退一步绕到对方身后,道:“那我帮你洗背吧。”
迟阮凡那一声略带疑惑的“嗯”,上扬的尾音如羽毛般挠过锦竹心弦,苏得他耳朵发烫。
池池的声音真好听,这就是那些小孩子常说的“好听到耳朵怀孕”吧?
锦竹没来得及回味多久,就被背后的触感打断了思绪。
池池在给他洗背部,撩起水洒下,手就顺着他的背脊往下。
多大年纪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爱玩闹,根本没在认真洗。
锦竹竭力忽视那让他始终心乱的碰触,纵容着身后人的玩闹。
不过还是得动作快些,这样洗太难熬了。
锦竹加快洗澡的动作,视线忽地落在池边的浴袍上。
他发现,被迟阮凡卷成一团抱进来浴袍里,还夹着包小东西。
那包东西被浴袍遮住大半,只露出红色塑料袋的锯齿形边缘,锦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那是什么。
正想着,锦竹身形忽地一僵,双眼因不可置信而瞪大。
他骤然前倾,手撑上浴池壁,想要跟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可那人正好伸手环住了他,下巴搁到了他肩上。
不仅距离没拉开,他还因这拥抱酥软了身体,完全失去反抗之力。
“你在做什么?!”锦竹咬牙问。
身后人做的事让他太过震惊,一时都忘了发怒。
迟阮凡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问,被逗得笑出了声,“你说我在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了。”他凑到锦竹耳边低声道。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锦竹又惊又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池池!你、你个逆子,还不给我退开!”
迟阮凡正一手揽着锦竹,一手伸长去够浴袍里的套套,闻言笑道: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逆子,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爸吧?”
这一句话仿佛一盆凉水,对着锦竹当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愤怒,也让他的心凉到了极致。
他确实不是池池的生父,可他在池池七岁就将其接回家,养育了十一年。
十一年,就换来这么一句。
“……逆子!”锦竹心如刀绞,双目含泪。
迟阮凡发觉锦竹情绪不对,忙将锦竹转过来,抱到身上,让他面朝自己。
“怎、怎么了?”迟阮凡看到锦竹眼里的泪,当即就慌了。
他不过是跟男朋友贴贴,怎么就把男朋友弄哭了?
迟阮凡想起锦竹那两声“chichi”和“逆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锦竹不会根本就没出戏吧?!
锦竹唤“chichi”,不是想叫他名字但没完全说出口,而是在叫他在电影中饰演的苏修然养子池池。
可,锦竹如果没出戏,又怎么会跟他聊杀青后旅游?说晚上别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