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口人,上至九旬老太爷,下到三月小奶娃,一夜之间,无一存活。却是造孽了。”
堂下有人接:“常伯,这事儿不是官府已然定案了,说是秦山的土匪劫掠至此么?”
被唤作常伯的老头冷哼一声:“土匪劫掠,可会府中银两分文不少?土匪劫掠,可会老幼主仆都不放过?”说着,顿了顿,“况且,说起秦山的土匪,诸位可还记得,数月前,楚州大旱,是谁劫了官府,开仓放粮,救了楚州城的百姓?”
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百姓纷纷应和:“那倒是了,说起来,我有亲戚在楚州,直夸那秦山的乃是义匪呢。”
百里清如这厢听着楼下众人讨论的热闹,不由得起了一抹兴味。待回过头,却见叶涟漪面色惨白如纸的瘫坐在榻上,眼光迷离。
她忙的放下茶杯,关切的问:“涟漪,你没事吧?”
叶涟漪却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一般,任由她喊了几遍,都未曾再应和。
马匹疾驰而过,在一个狭长的胡同停了下来。
男人翻身下马,走到乌色的木门前,有规律的叩了几叩。
许是门的年岁太过漫长,连打开的声音都带着沉重的吱呀声。
有老妪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衫,睁着浑浊的眸子看了一眼来人,张口啊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将驼下去的背再弯了弯,打开了大门。
待得男人牵着马匹走了进去,她又四处张望了一眼,这才重新将门合了上去。
“主上可有消息?”男人大踏步走进来,盯着窗前的背影问。
“康泰,你总是如此鲁莽,吓到我的宝贝儿可怎么好?”未见其容,先闻其声。声音妖媚入骨,只几句话,便足以叫人的骨头都酥了去。窗前的人影,着一身大红的衣,却是覆着满头的华发,一根红色的缎子松松的将发丝系了起来,红衣太过宽大,丝毫看不出身段如何。
他缓缓回头,却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眉目若远山含黛,眼光似春晓行波。眸色很深,漆黑的仿若能将人都吸了进去。脸色很是苍白,唇瓣却极为嫣红。生为男儿身,容貌却羞煞女儿家。
所谓惊为天人,不过如此。
他的手上正缠绕着一条青色小蛇,张着猩红的眼,幽幽的吐着信子。
如愿以偿的见到康泰脸上龟裂的表情,他轻轻的笑了一笑,声如银铃,却是地狱的引魂铃。
“惜之,我在问你正经事。”康泰不为所动,带着几分厌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