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比想象中的触感还要软上几分。
他忍不住又捻了捻指尖,目光柔和地望着纱幔中模糊的一团影。
她睡得很香。
可是她迟迟不醒,他只好轻声喊道:“公主,该起了。”
“什么时辰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她便开口接话,听着正常,只是浓重的鼻音怎么也掩盖不住。
何长暄神情微变,伸手扯开遮的严严实实的纱幔,直直地对上她通红的眼睛。
她哭了……
“你不许看!”荀欢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
何长暄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低声道:“对不起。”
她知道他在的,可是连一丝声音也不出,也没有寻求他的安慰,反而默默流泪,定是因为昨晚。
他闭了闭眼,继续说道:“以后不会了,我会……”
他艰难说道:“我会离开。”
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哭的。
帐中人久未言语。
何长暄等的焦灼,几乎要喘不上气,闷闷的声音终于从枕头里传来:“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我阿耶了。”
他猛地放松下来,像是活过来一般,忍不住把水做的人儿捞起来抱在怀中,几乎要嵌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