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陆锦棠看的那本书,还在桌案上放着。
就专门避开了桌案的方向,拥着她坐得远远的,避嫌似得。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手还这么冷?”秦云璋把她的手拢在手心里,这才发现她手上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他目光之中尽是浓浓担忧,他又远远瞟了那本书一眼。
“我没事。”陆锦棠依偎进他的怀里。
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即便发病也是狂暴之病。所以与她比起来,他身体里阳气极足。
与阎罗处的时间太久,她身上阴气太重,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十分舒服。
像是数九寒天里的人,突然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一般。
她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强悍霸气的味道,阎罗留下的冰冷清寒渐渐从她身上褪去。
她的血液像是遇到了冰雪融化的天气,欢快的畅流起来,“我大概有办法救你了,只是,这药方好难”
她在秦云璋怀里低声嘀咕着。她不敢说的大声,怕他满怀希望,却又要失望。
他果然没听清,低头看她,“是那本书让你不甚舒服么?”
陆锦棠窝在他怀里摇摇头,“喝些热汤就好了。”
他立时端过漆盘上的白玉碗,将她扶起在自己怀中。堂堂襄王爷,竟温柔的吹着汤,白玉勺送到她嘴边,欲喂她吃。
他英武阳刚,那刀剑棍棒,才与他的气质相符。
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捏着个白玉勺莫名的有些喜感。
陆锦棠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秦云璋脸上略有些尴尬,却并没有把手放下去,固执的把勺子送到她嘴边。
陆锦棠张口喝了汤,伸手就要拿勺子,“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来。”
虽然很心头暖融融的,但这也太腻味了吧
秦云璋却收回手,“那些谋士们说了,就是要做平日里做不来的,甚至其他男人都不屑做的事,才能触动你的心”
“嗯?”陆锦棠微微一愣。
秦云璋第一次微微红了脸,“我能为你上马打仗,即便你要万里江山,我也要送到你手上。也能为你居家,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我不曾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但我可以学。”
陆锦棠心里猛地一颤。震惊的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他甚至可以为了她,放下手中刀剑,拿起一只汤碗一只羹勺,只为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