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不能顺便带上脑子?”
第二天,难得睡懒觉的周垚被任熙熙从被窝里挖出来。
任熙熙要听前一晚的八卦。
周垚想了想,觉得没啥可说。
任熙熙问:“咦,我还以为房东大人会紧迫盯人。”
周垚睡得一脸懵,反应也慢:“那好像不是他的逼格。”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这么安静,不奇怪吗?”
奇怪,周垚当然觉得奇怪。
风吹草不动,不是迟钝就是在行军布阵。
那个才说喜欢她,要追她,要挑明关系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事实上,仇绍一连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他睡在画室。
诺大的二层小楼只有他一个人。
天气热起来了,空调有些老旧,不够制冷,但勉强能用。
白天,仇绍只穿一条休闲裤,光裸着上身,喝冰箱里的矿泉水,吃盒饭,偶尔会下厨摊两个鸡蛋。
其余大部分时间,他对着一幅画。
仇绍花了一番功夫,从画室的小仓库里找出这幅画,未完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从美国带回来的作品之一。
他瞅那幅画有些陌生,对着它半天,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年打底稿时的心境。
画的落款处有他的草签。
——leif。
在画这幅底稿时,正是仇绍过的最荒唐的那几个月,酒精、女人、烟草。
身体上的瞬间满足和过后的漫长空虚,像是两股力量要把他撕裂开,他遇到了瓶颈期,他冲不过去。
最无力的困局,不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深陷泥沼,而是明知道深陷了却拔不出去。
起草那天,他有些微醺,刚起床,手腕还有些麻痹,随意的勾勒了底稿。
画里的人面容模糊,性别特征不明显,整个构图十分抽象,仅仅是为了表达他当时的极度沉沦和极度清醒。
当时的大部分作品都留在美国,这幅原本也不该带回来,回国后拆开包裹才发现,它竟然也在其中。
大概是天意。
仇绍对着这幅画三天。
有所不同的是,他手里端着的是咖啡,不是酒精。
阳光一如既往地窥进屋里,一室温暖,柔和的光披在他的背脊上,如同情人的爱抚。
看着那底稿上的炭笔线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