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怕仇绍,而是因为在意。
她的小表情虽然克制,却生动鲜亮。
齐放脸色灰败着。
仇绍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却没有喝。
他的拇指缓缓滑过杯口,声音清淡:“你刚问我,我就能么?”
隔了一秒,他似是扯唇笑了。
抬眼间,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黑而沉:“是,我能。”
齐放仿佛一震。
仇绍低低问道:“而你,你连这样的保证,承诺,都给不了。”
齐放下意识摇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试图反驳,却不知道是在反驳谁。
一阵沉默。
仇绍似是吸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当年你们相遇,周垚已经有抑郁倾向?”
齐放猛地抬眼。
显然,他一无所知。
仇绍:“她和你在一起,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牺牲。她那时候又傻,又蠢,不知道怎么和一个搞艺术男人谈恋爱,阿fei知道,她就问阿fei。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男人要去劈腿就让他去,让他自由让他飞,能装看不见就装,装不下去就结束了。”
这一段,是周垚喝醉时提到的。
那天清醒后,他们发生了关系,周垚把这段全忘了。
可仇绍却弄清了来龙去脉。
阿fei,直译中文名菲菲,土生土长的美国华人,生于非常美国化的落后城市巴尔的摩,后来和齐放一起去了洛杉矶,两人渐渐都混进了艺术圈,关系扑朔迷离。
可这一切,菲菲从没有告诉过齐放。
此时此刻听到仇绍低声陈述,不由得的一惊。
仇绍接着道:“亏你和阿fei是朋友。你知不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
齐放下意识摇头。
在菲菲的日记里,她喜欢过一个男人,比任何人都喜欢,但他们在艺术理念上有冲突,性格不合,只能当炮友。
再后来,炮友也不能维持了,就当对方的垃圾桶。
仇绍抬眼,扯着唇角:“她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你最清楚。”
齐放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良久,他才问出一句:“这些,是iris告诉你的。”
仇绍没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了。
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