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里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拿走,想安慰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他也会这样哭。
原来,这便是白芨说的意思,人生在世情义淡薄,便能活得轻松顺意。他这样为别人伤情,最终还是失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光团恰到好处消失,我久久无法释怀。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记忆里我这样的哭,是在入师尊内门那一年。当年我从万棺墓回家,云奕带人把守着云家,说爹娘已经将我逐出家门,从此再也不是他们的儿子,永无继嗣可能。
身外华物,于我从来便不重要,我不是没吃过苦,也不是吃不了苦。我只想见一见他们,把怀里的药草带给她,守着她直到她的病好起来。
我是不是他们的儿子又有什么干系,我只知道他们待我极好,我不能在他们孤立无援时离开。
还记得我临走时,娘对我说,是她没能护好我,让我受委屈。而爹将家中令牌交给我,说日后如果被云家人欺辱,便拿出这牌子来,直到最后他们也是为我想着。
爹的身体一向健朗,云家大门下,云奕竟敢对我说,对我说他病倒了,没几日就走了。
我至今都不能忘,云奕将那张药方子和所谓的“遗书”丢在我脸上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好弟弟,这些日子姨母病了,眼见着你消瘦不少,这是我从外求名医得来的药方,既然已经药石无医,不如试一试?”
我还记得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去见一见你养父母的尸身。”
我照做了,他却出尔反尔。
——“呸!你算什么野种,也配进窝云家的门?他们死了,你也死了飞黄腾达的心吧!从今往后,云家没有云齐,只有我云奕!”
我一点也不意外。
后来便是上山拜师,好不容易求来师尊收我,起初在外门,做些打杂的功夫,师尊说我性子浮躁,不可堪任。
我自然是不可托付的,因我上山来只为有一日能亲手杀了云奕,师尊修佛法,自是不可轻易教我什么。
他看得准,我也不怕他看得准。
五年多里,近乎两千天,从未有一日懈怠,在得师尊点头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终于盼来手刃仇敌的那一日,就在不远的将来。
那日师弟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