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芨也没有说出,自己为何来东海城建宫立派,就连自己是小尘影的亲舅舅都没提。
小尘影问他为什么帮自己,他只说路见不平而已。
小尘影换好了衣服上了伤药,再出来可就是另一个人了,眼见着白芨貌美,他也必不会差。
不过,我倒是头一次见他有几分稚嫩。
让他那般惦记的人必定在墓里多番护着他,若真是我我怎么可能忘记。我可以肯定,定是有人打着我的名号,误打误撞叫姬尘影记着这么多年。
白捡的便宜,说不上来为何,我高兴不起来。
白芨送小尘影上了马车,记忆就在此断了,眼前复又一片漆黑,白芨的声音又响起:“回来便好,我给你指了位师父,从今往后你便跟着他吧。”
小尘影站在重楼殿中央,没言语。
“人世百年,转眼须臾,有什么过不去,都得过去。”
他还是不言语,白芨也不再劝,转身离去。
其后的记忆,有白芨所见小尘影刻苦练剑的、小尘影研药学医的,也有小尘影独自坐在重楼殿屋檐上望着远方,一坐就是一整日的。
还有他晚上进小尘影的房间,想看看小尘影是否盖严实被子了,却没在床上见着人。
烛火被点亮,小尘影站在他身后,剑锋刺眼就架在他肩上。
两人为此闹了不愉快,小尘影即便是睡觉警觉性都极高,且根本不信白芨的话。
再往后便是弑师,只可惜我所见皆为白芨所见,便只能看到他好一顿质问小尘影,为何要杀了师父。
那时的小尘影似乎长高了不少,只是性子行事完全未变,不愿说的就是打死他都不会说,白芨气得半死,赏了他一顿鞭子,小尘影挨完了鞭子,将他师父给他喝的那药汤的药渣留给了白芨,转身离去。
之后再见,姬尘影已经长大成人,白芨赶到万棺墓里见他,已经是个十的少年人,在许多棺材板中间,抱着一具尸身缓缓而行,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如同紧绷得弦断了一般,号啕大哭,白芨跟在身后,并未劝慰。
可怪就怪在,那尸身是什么模样,我无论如何去看都是模糊一片,分明白芨当时所站的位置,足够看得清。
等等,我死时,穿着什么衣服?
我怎么想不起来?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姬尘影哭得极其不克制,我听着也心烦意乱,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