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拉开浴室的门,从浅叫一句:“辛临——”
她想尽快结束这种束缚。
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可以净身出户。
反正嫁给他就是为了他这个人,五年婚姻也没有得到他,一开始一无所有,结束后也一无所有,她也不算太亏。
压抑不住迫不及待心情过来,脑神经却断路似的忘记他在洗澡。
水雾朦胧中。
从浅看见了男人。
他的整体。
就算结婚五年在这方面她不算特别的老司机,而且每次都是关了灯,第二天夫妻二人分开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从浅看到他的第一秒应该是遮眼躲避。
但她没有。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男人的后背上。
手臂上。
还有小腿。
本该完美无瑕如同国际男模的躯体,却充满旧伤。
过往的一幕幕划到从浅的脑海中,记忆零碎,片段模糊,最后只能将印象最深的一段反反复复在眼前像电影那般浮现。
火,热,狼藉,血迹,狰狞。
如同地狱,灾难。
而她当时被困在里面。
从浅的双眸一瞬不瞬定格似的落在他的身上,手扶着门柄,身子好像找不到支撑点摇摇欲坠,唇张开,喉间却更咽住,说不出一句话。
“辛……临……”她念着他的名字,一步一步走过去。
地上全是水,没走几步脚下就潮湿了。
自她突然出现后,花洒下的男人没有动过,水滴顺着英挺的面庞滴落,眸光漆黑,看似无动于衷但呼吸明显加沉。
从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男人的身影倒入眼帘中更加模糊。
她用几近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身上的这些,是哪来的?”
男人黑色的碎发下水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被遮盖的俊脸面无表情,薄唇没有启动的迹象,眼眸外覆着的一层雾气湿意,把情绪掩饰得更加难以捉摸。
“你说啊——!!!”
从浅去拽他的手腕,每一字每一句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最后的尾音甚至带着哭腔。
辛临看着她,也只是看着。
“你手背上的烧疤,后背的划痕,以及小腿的枪伤……是上一次救我导致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