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个不知所谓的电台名——”骆闻舟说到这里,话音顿住,因为看见张春久笑了。
骆闻舟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其实他这话不是留给陶然的,是留给你的?他还剩最后一口气,没有提到逃跑的可疑人物,是因为他觉得那个人一定能被追回来……当时他身边一定有个搭档,附近监控没有拍到,是因为两个人没有一起行动,而是一个追、一个绕路到前面去堵,这种默契不用口头沟通的默契,非得老伙计才有——那个人是你!”
“刚开始,是有人匿名给他寄了一些东西,指纹和dna的对比,还有一打照片,指纹和dna信息都是通缉犯的,照片是告诉他指纹采集地点。杨正锋没有上报。”
“因为这些让他想起了顾钊?”
“不,因为给他寄东西的人,不但是个杀人凶手,还是个‘死人’。”
骆闻舟低声说:“范思远。”
张春久嗤笑一声:“我不知道范思远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选择把这件事瞒下来,自己偷偷去查。那个电台的朗诵者投稿,就是范思远在暗示他哪些案子看起来意外,其实是有隐情的——他也真护着那个神经病,直到死前才告诉我。范思远就是个神经病,他当年连杀六个人,被警察通缉得跳海,是我爱惜他有才华,派人救了他,没想到救的是条中山狼。”
“你没有亲自接触过范思远。”
“我和我大哥不直接见人,包括郑凯风他们。一般联系客户、跑腿办事,都是用身边信得过的人。”
“老杨在调查过程中,难免会用自己的权限查一些旧档案,被你发现了不奇怪。”骆闻舟说,“可他查的是内鬼,你是怎么取得他信任的?”
“你说反了,”张春久古怪地笑了一下,“是他怎么取得我的信任。”
骆闻舟一愣。
“想得到一个人信任的最好办法,不是拼命向他证明你和他是一边的,而是反过来,让他意识到自己才是被防备的人,你要引他来想方设法博取你的信任。”张春久说,“我假装自己也在暗中查顾钊的案子,而且查得十分谨慎,一边查一边掩盖痕迹,只是‘不经意’间被他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让他意识到,我不仅在调查,而且出于某种原因,正在怀疑他,我耐心地陪他玩了大半年‘试探’和‘反试探’的游戏——最后是杨正锋终于让我‘相信’,他不是内鬼。”
张春久说到这里,看着骆闻舟,话音突然一转:“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