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惠王点点头,又瞧向姬定,只见其笑而不语。
孟子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姬定道:“若是老先生作为一个先生,这么说自然没错,但如果老先生作为一个相邦,这么说,那就是大错特错。”
孟子问道:“此话怎讲?”
姬定笑道:“如果让管仲、商鞅来,他们会选出十人去堵住那个缺口。”
魏惠王纳闷道:“不是说一人就可以堵住吗?”
孟子稍稍一怔,又打量下姬定。
姬定点点头道:“是一人就可以堵住,但是作为君王,作为相邦,在这存亡之际,必然是要做到万无一失。”
孟子突然看向一旁看戏的魏惠王,问道:“何许管仲、商鞅,大王不就在这里吗?问问大王便知。”
魏惠王瞅着他们二人,不对呀!寡人是来看你们自相残杀,怎么这一开始又怼到我头上来了。他摇头道:“这...这寡人不知道。”
姬定笑道:“这我们可举例,大王在位这么多年,看看是不是有许多政令都乘以十。”
魏惠王想了想,道:“寡人兴许会...会派十个人去。”说话时,他用透着威胁的眼神,瞥了眼姬定,你小子可别举例,这一举例,那就没完没了。
孟子捋了捋胡须,道:“这一人就可堵住,大王偏偏要选择让十人去,你这与谋财害命又有何区别?”
魏惠王做不得声。
老头真可怜。
姬定笑道:“在我看来,这国君分三等,暴君、昏君、明君。”
孟子问道:“有何讲究?”
姬定答道:“就以这故事为例。暴君,他生性残暴,他有可能派更多的人去堵。昏君,是真不知道,可能派五十人去赌,亦可能派一人前去。而明君,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借臣子之口,行不仁之事。”
这小子可真是有些意思。孟子呵呵笑道:“大王显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此看来,大王真乃明君也。”
姬定点头道:“正是。”
明君?懂我!魏惠王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可话一出口,他突然惊醒过来,你们两个这是狼狈为奸讽刺寡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借臣子之口......!
岂有此理!
魏惠王涨得老脸通红,这戏看得代价太大了。
此话一出,三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