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严家阖家上下感激涕零,只愿殿下万万不可再为我费心,以免为世人诟病。”
这话说得从容不迫,太子听着,面色一变。
他看着漪如,有些不可置信。
“你糊涂么?”他皱眉,忍不住道,“你入了东宫,便不必远离京城。你父亲之事,亦可因此得到转圜余地”
“不愿意。”漪如打断道,迎着他的目光,“不过殿下能如此为我考虑,我甚是感激。作为回报,有一件事,我也想提醒殿下。”
太子看了看她:“何事?”
“我听说,崇宁侯的长子王竣,如今当上了殿下的伴读,是么?”
太子的目光定住。
“是又如何?”
“殿下乃储君,每日学习治国理政,殿下的伴读,将来亦是朝中栋梁,乃殿下左膀右臂。”漪如缓缓道,“这等好处,连赵王都不曾有,圣上何以给了王竣?”
太子的神色蓦地变得阴晴不定。
“你何意?”
“你知我知之事,还请殿下深思。”漪如道,“我已决意跟随父亲回南阳去,将来兴许如殿下所言,再也回不得京城,也再也不得见面。我只愿殿下保重,大位稳固,既寿永昌。”
说罢,她向太子一礼,自行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除了太子身边的内侍,吴炳也在。
见漪如走出来,他往香堂上看了看,神色不定:“女君,这”
“回去吧。”漪如道,径直庙门外走去。
头顶,天空晴朗,如刚刚洗净一般,万里无云。
微风拂面,漪如望着上方,露出笑意,不再往身后看一眼。她脚步轻快,仿佛终于卸下一切,径直走向另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