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死吶,师兄。”
齐王的死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生前门客满堂,死后连葬仪都只敢由皇族的人出席,风声几乎都没有传到宫里。
恰恰是这种平静,反而让朝中原来和齐王有利益牵系的人都吓退了——这说明皇帝早就想对齐王动手了,布局设网不是一天两天,甚至连他封地煜州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
而齐王死后,他的党羽要么像户部王尚书那样向朝中清流示好,要么识相的就自请出京远离权力中心。
可闻人清钟不一样,齐王倒台之后,表面上看起来和齐王称兄道弟的他,和齐王却没有查到一点点利益勾连。
“难为你在宫中还这样记挂我——放心,凭先在的大理寺还查不到我的底细。”
一步一步转过书架,都察院右都御史闻人清钟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夏洛荻一遍,噗嗤笑了一声。
“我该说什么好,你早年是如何想不开非要从政,倒不如像那西陵公主一般,红颜一落泪,天下英雄皆为驱策。”
夏洛荻微微眯起眼,这歹人说话到处都是坑,时时在试探,她早已习惯。
“你想多了,我一旁门左道取巧之辈,岂能与明珠比肩。”
闻人清钟将手上的杂书放回到御书房的书架上,道:“罢了,本想着出使北燕之前找陛下借两本杂书解解闷,一想到你的故事远比话本好看,我就姑且再忍忍吧。”
出使北燕?
夏洛荻听他这么一说,问道:“陛下遣你出使北燕,是为西陵公主和亲还是公西宰之事?”
闻人清钟故作讶异道:“原来你还不知道,看来陛下同你还没这般交心,家国大事都还没同你说过……那我便放心了。”
一根青筋从手背暗暗绷出,夏洛荻面无表情道:“你放心什么?”
闻人清钟:“我称赞我主是个清心寡欲的明君,如此佳人在侧都不为所惑,见你这般处境,妲己褒姒都要掀棺材板哭了。”
夏洛荻一脸冷漠地拿着《蜀国游记》从他身侧走过:“阴阳怪气够了就跪安吧,祝你北燕之旅凶多吉少。”
曳长的披帛从身侧拂过,单从背影上看,分明是个出身鼎贵的天之娇女,完全想不到却是个奋不顾死的朝臣。
就为了那时凋零的大魏?还是越王?
闻人清钟眼中的讥诮消失了,他对着她的背影问道:“他值得吗?”
夏洛荻停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