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久,才回道:“值得。”
“能臣不能愚忠。”闻人清钟道,“有个长辈说过,愚忠者,多为庸官,因为别无长处,只能靠肝脑涂地彰示其身,实则于家国社稷毫无进益。”
“那你眼中所谓的能臣当以何为?”
“真正为能臣者,当役君王为器。”
……役君王为器,扫荡河山,千古留名。
对大魏而言,清官如清流,人人称赞,却养不了鱼,而他恰恰是那一池能养鱼的浑水。
夏洛荻回想起了当年入乐相门时,就听乐相说过,他唯一的弟子,有管乐之才,却无伊尹之德,生性狂妄不驯,让她避着些。
夏洛荻笑了一声,道:“你最好把这句话裱起来装在家里,然后批注——这就是你被逐出师门的缘由。”
提到两人共同的师尊,闻人道:“你倒是听老师的话,可是想指望乐相能捞你出来?”
乐修篁名闻天下,门下弟子出女扮男装欺瞒朝纲的事,本就为有心人提供了口实。
这崽种。
他明知道自己不会向恩师求援。
夏洛荻:“那要不你跟我换?你女装勉强也能看,反正对你而言,在哪儿当妖妃,都一样。”
闻人清钟有个外号,叫文渊阁妖妃。
这个外号曾经传到过太后耳朵里,总是怀疑儿子跟大臣们过从甚密的太后对这对师兄弟从来没有好脸色。
当然,太后现在对夏洛荻已彻底改观,于是朝中就剩闻人清钟一个眼中钉了。
被一顿阴阳怪气之后,闻人清钟也不生气,笑着说:“实不相瞒,师兄昨夜还真的梦到了你……当年进师门时的样子。”
夏洛荻的眼神一下子冰冷下来。
她永远忘不了,进师门的第一天,那个狐狸一样的少年看了她一眼,故意问老师——
“哪里弄来的新玩具,可以给我吗?”
因为这句话,他被乐修篁重重地责打了,但他也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她那时没能压抑住自己的仇恨。
就在一息的对视之间,闻人清钟没能从她眼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称赞道:“你养气的功夫进益了。”
“无聊。”
夏洛荻懒得再理会他,拿着书正要走出去,便见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了。
深秋的风从外面吹入,带起一阵冰寒。
高挑的人影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