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是,稍后便让人来抓。”高太监强行挡在闻人清钟面前,又道,“话说回来,今日不是裴阁老轮值么,怎会是闻人大人?”
闻人清钟瞥了眼高太监身后的大木箱子,也不急着戳破,悠悠道:“这不是大理寺今日两司会审那秦姝的案子,先前刑部那裴侍郎停职在家,裴阁老怕自家外甥搅出什么劫法场的幺蛾子,便临时和我换了值。”
高太监为免夏洛荻从想起里冲出来给闻人清钟一棒子,忙道:“哪儿能有这等事,案子不还是在审嘛……还有先前传出的要秦夫人去北燕和亲的事,大理寺又是秦夫人熟悉的地方,怎就闹到法场上去了。”
闻人清钟笑道:“这就是公公短视了,宫里宫外的难免消息闭塞。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别人自然是要力保秦夫人的,可主审的那还不是有个刑部的老薄吗。”
木箱里的夏洛荻心里一沉。
这个薄有德她其实并不熟,此人算是潞洲的地方官,靠着一手精湛的站队技巧,在封琰登基后第一个开城投降,虽然没有什么才干,但属于吏部默认的“可以荣归”的那一类老臣。
哪知道上任以来这般不堪。
外面的闻人清钟继续道:“我同这老薄有过两次酒局,他之前怠惰职责让陛下骂了,秦姝的案子办得又难看,眼瞧着要遭贬,兜不住他下面那些蒙荫的裙带……我若是他,便索性想法子趁机按死秦姝,也算是了结了一桩旧案,免得最后落个里外不是人。”
高太监打着哈哈道:“不会吧……众目睽睽之下,这薄尚书焉有这般胆子?”
“昨天还听刑部的人抱怨说薄有德正经案子不查,整日里上下打点关系,也不晓得要做什么。”闻人清钟道,“不谈了,陛下托我找份奏本,我取了便走,不打扰公公打扫仓库。”
言罢,他绕到里间,找了一阵,打开其中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抽出一本灰扑扑的奏章塞在袖子里,正转身出来的时候,就见门啪一声关上。
“……”
闻人清钟看了看堵着门的高太监,道:“你逼我也没有用,有些话不方便明说,懂得都懂。”
夏洛荻从木箱子里拱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扭头一脸森然地看向他:“我给你三句话的机会,你现在就给我明说,不然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闻人清钟贴在门上,道:“你我皆是斯文人,何必打打杀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夏洛荻拿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