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油烛,面无表情道:“你已经只剩下两句话了。”
闻人清钟:“……”
闻人清钟:“简单来说,就是我喝酒时听说薄有德怕是纠集了不少当年受北燕南下时家破人亡的百姓,若是秦不语活着从大理寺出来,就要带着这些百姓冲击衙门。”
夏洛荻一惊,但并没有慌乱,今天这事闹这么大,按大理寺的习惯,定是要临时调配兵马维持秩序,少许人冲击衙门算不得什么事。
“你或许觉得算不得什么事,但昨日内阁议事时,户部聊到这半个月进京的外地散户比往年多了一万多户,也就是少说有一万人在大理寺周边围着,就等着看秦姝被铡——她此番一旦活着出来,其结果你可以往大了想。”闻人清钟说完,就闭上了嘴。
夏洛荻眼底一沉,道:“薄有德凭什么?”
查不出案子是小事,甚至他被贬官也是小事……但散播谣言、纠集百姓冲击衙门,这事若是被发现了,那他的官位可就彻底保不住了,不止保不住,还要被问罪。
他一家美满,和秦家无冤无仇,一个秦不语,值得他这么做?
闻人清钟指了指自己的嘴,夏洛荻作势要烧他头发,他才正经说道:“大多数人突然做出不寻常的事,要么背后有利益,要么背后有胁迫,你猜是哪种?”
夏洛荻当然晓得官场里最大的利益就是顺风顺水混日子且不做出头鸟,薄有德都到了这份上了,显然不是为了利益,极有可能是有人拿住了他的把柄要挟他,一定要把秦姝的案子做死。
薄有德是今年中秋后才进京为官的,吏部的折子并不难找。
夏洛荻扭身翻开一叠还未曾落灰的吏部折子,从上面抽出几本,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薄有德升迁为刑部尚书的调任折子。
“年五十七,曾任宁州通判,后知任潞洲知州……潞洲。”
潞洲前一任知州,正是她的老师。
夏洛荻有一瞬间失神,闻人清钟道:“文官想拿捏一个人太简单,任上留个大纰漏,等着下一个上任的愣头青一脚踩进去,那个人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
“公审结束之前,你大可以慢慢想。”闻人清钟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了。”
“慢。”
闻人清钟步伐一顿,回头望向夏洛荻。
对方眼里并不是恐惧与茫然,而是极端的冷静。
“老师当年为何要逐你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