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陪马氏用了晚饭,一起离开兰苑。
一出大门,季云氏就说道:“那女人行事彪悍,只怕母亲去了也无济于事,夫君为什么不让妾身劝劝?”
季春景道:“母亲已经决定的事,你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唇舌。那云氏虽然野蛮,却也不是不讲道理,母亲吃不了大亏,让她走一趟也好。”
自从知道不是亲母子开始,他们母子之间就有了隔阂,但他有祖父和父亲护着,马氏只要不蠢,就不会表现出来,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毕竟,血浓于水是真的,生恩不如养恩也是真的。
季云氏搂住他的胳膊,“他此番再回来,会不会抢了你的风头?”
季春景心里也担心这一点,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在这个家里经营了二十一年,他连母亲用老的一个婢女都比不过。”
季云氏崇拜地望着他,“我的夫君最能干了。”
季春景干笑两声,转了话题,“不提他了,听说菊花开了,我陪你去花园转转如何?”
“好啊好啊,妾身正有此意呢,夫君你真好。”季云氏白天看过了,却仍欢天喜地应了下来。
……
早上,王老头吃了第三服药,尽管还在烧着,但脉搏有力许多,显见有了生气。
吃完早饭,医馆将开门,蒋立的弟弟就到了,于是云禧往蒋立家里走了一趟。
蒋立是手艺人,家境还算宽裕,妻子勤快,孩子孝顺,饮食和卫生做得都很不错。
压缩性骨折选择保守治疗后,大夫能做的不多。
为了宽病人的心,云禧又给蒋立捏了一遍骨头,确定没什么问题,又教了些基础按摩手法,送了几服药,便回了枯荣堂。
“王叔,就停在医馆门口吧。”云禧说道。
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一辆豪华,一辆朴素,看装饰像晋安侯府的。
王有全稳稳地停了车。
云禧刚一跳下来,他便催着马车走了。她看着马车拐进胡同里,笑了——只有真正的庄稼人,才会这么直接,丝毫不作伪。
她正了正背包,慢悠悠地晃进了医馆。
一进门,就听见接待室里有说话声,“估计回来了,老奴去看看。”
云禧扭头看过去,与周妈妈对了个正着。
周妈妈蹲了蹲,“云娘子,我家太太来看看你。”
云禧瞧了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