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了,云大夫快随我来。”
云禧进了屋,就见一个美妇人坐在床上,正抱着一个小孩子哀哀地哭。
李健明眉头深锁地站在八仙桌前,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反复斟酌。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惊讶道:“原来是云大夫,云大夫也懂儿科?”
云禧松口气,是李御医就好了,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她说道:“懂一点儿,看看能不能帮上李御医的忙。”
李健明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直接进入正题,“云大夫,已经可以确定是小儿痢疾,在下用了温中大黄汤,效果不大,已然休克了。”
他三两句话说明病因和用药,把方子递给云禧,又道,“云大夫有什么好法子吗?”
云禧放下行医箱和小铜盆,接过方子匆匆一看,又去看孩子。
孩子大约五岁,由岳谨言抱在怀里。
云禧摸摸额头,烫得吓人,起码有四十度左右,手足抽搐,痰盂里有带脓血的粪便,味道恶臭。
她打开行医箱,取出一整套针具,再打开几包草药,捏出一点酒大黄和二花投到铜盆,说道:“岳大人把孩子放下吧,我马上给他针灸,铜盆的药再泡一炷香的功夫,然后用急火煮沸两盏茶的功夫。”
李健明正在查看铜盆里的药,闻言蹙着眉头说道:“云大夫,孩子才五岁,而且已经服过了大黄汤,再用这么多大黄合适吗?”
云禧抽出一根锋针,飞快地在十宣刺了下去,说道:“合适,我已经减少剂量了,李御医尽管放心。”
李健明是御医,给宫里的孩子看病向来不敢用重药,谨慎习惯了。
岳谨言与妻子对视一眼。
其妻子见自家儿子细嫩的指头鲜血淋漓,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大爷,你在哪儿找来的女大夫,这般这般……要是要是……哇……”
她大概不好意思当面说云禧不好,又怕咒死自家儿子,干脆自毁形象,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岳谨言看着李健明,“李御医,大黄用多了会怎样?”
“这……”李健明知道自己失言了,尴尬地看着云禧,“云大夫医术高超,想必有她的道理,岳大人……嗯……”
接下来的话涉及到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是要担责任的,他也说不下去了。